简云楟走近他,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画筒,拍拍他肩膀,说:“明年,来喝我喜酒。”
观依客明显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惹得简云楟放声大笑:“表哥,我倒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观依客会被这吓到。”
观依客忽地面色凝重好些,问他:“皇帝逼你的,还是……”
简云楟摇摇头,声音柔了许多:“是我甘愿败北,与爷爷无关。”
观依客的面色依然凝重。
简云楟背好画筒,又问他:“还有件事,前久的《虎城禺山图》,是不是你拿的?”
观依客换了幅脸孔,冷得高傲:“我对专弄出来讨人欢心的东西,从来不感兴趣。”
简云楟了然。
那副图是陆探微的成名作,据传他实打实地观景一年才画成。不过,那副画政治因素太浓,也算是专门画了呈给皇帝求功名用的。之所以叫《虎城禺山图》,是因为简国镇国神兽是虎,画一片大好河山,也是为了显政治清明、国泰民安。
简云楟清楚邝竒的为人,知道他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他对邝竒说:“表哥,我先回去了,晚了消息传到项家,你未来弟妹怕要白白地伤心一场。最近京城有些乱,前些日子《虎城》那副画丢了,我去看过,怕是有人故意想赖给你,自己小心。”
观依客点点头,说:“管他是谁,不必忧心,你去吧。”
简云楟转身飞走了。
观依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简云楟自小心思就比别人重,他想瞒的事情,自然会想办法瞒得天衣无缝。
观依客担心,刚才他流露出的关心和柔情都是故意装给他看的,很有可能是为了隐藏他急匆匆定下的婚事背后的玄机。简云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会放任别人以任何理由逼迫简云楟做他不想做的事。
观依客往城中早买好的落脚处走,自言自语地说:“最近正好无聊,现下倒是有事情好玩了。”
天不凑巧,他刚走到人多一点的地方,迎面就遇见个女酒鬼,叫嚷嚷地左飘右移,挡着路。
他本想直接用轻功飞过去,待那女酒鬼抬了头,他又觉得面孔有些熟悉,站在原地想了好久,才记起她是谁。
等他记起来的时候,酒鬼已经扑过来了。
酒鬼趴他怀里,拿着不知是哪扯的烂树枝,挑他下巴,问:“俏公子,你娶妻纳妾没有啊?”
邝竒笑了,很好,话都是一样的。
邝竒捏着她肩膀,推她站正,回:“娶了如何,没娶又如何?”
董棾听完一下抬了头,又低了头,最后狠狠摇摇头,终于抬起来,摆摆晃晃的围着他绕,手里的软枝条一甩一甩:“娶了的话,那我……怕要抱憾终生。要是没娶啊,你看,这两日……天气正好,风暖不燥,小公子你,可以和我一起泛舟湖上,郊外放风筝。过两天,要是天公不作美,下雨了,我俩还可以坐亭煮茶,下棋游戏。你说,美哞美啊?”
观依客没有说话,也没动。
董棾绕到正面,眯着眼看他,笑着说:“你是我最近见过最俊的。”又自己退远一步,傻兮兮地笑:“蓝衣服也穿得好好看,白面玉郎。诶,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观依客瞥她一眼,看这里人还算多,时间也不晚,一言不发地飞走了。
董棾看他飞起来,皱了眉,耷拉着脸,仰着跌到地上,嘴里嘟囔:“最讨厌,说飞就飞的人了。”
项叶用过晚饭,就把自己锁进房里,两眼放空,一直趴在桌上。
一个时辰过去,她突然坐直了身,拍拍脸蛋,让自己清醒。
她自我安慰:“项叶,到这可以了。持续纵溺情感,不过是徒劳的不可自拔。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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