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小金子的呼吸声快要听不见,闭上的眼睛偶尔有些颤动。
凡萱想起小时候带小金子去姑姑家玩,玄关处有个玻璃隔断,小金子进门后竟然一头撞了上去。
不是说金毛的智商很高吗?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凡萱一度觉得自己养了一条中华田园犬。
每次带小金子出去遛弯儿,因为庞大的体型总会吓到些孩子,凡萱只好给小金子带上嘴套,人多的时候小金子没什么反应,人一少就凑到凡萱面前让她把自己的嘴套摘了。
这样一看来,还是货真价实的高智商犬。
高三暑假那年,凡萱将收拾好的行李放在客厅里,也许是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别离,小金子趴在行李箱上就是不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主人。
可凡萱那时候哪里有心情顾及到它的感受,她自己都自顾不暇。
想到这里,内心又是一阵自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小金子的体温也在一分一秒中逐渐由温转凉。
两人明显感觉手上的重量似乎比刚刚更沉了一些,可谁都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一直等在门外的林襄宜坐不住了,悄声走进来,拧开了床头灯。
漆黑一片的卧室终于有了光,可这黑暗之光明明应该是带给人希望的,此刻却让凡萱觉得绝望。
林襄宜在两人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在小金子冰凉的鼻尖停顿了一会儿,红着眼眶说:“萱儿,小金子已经......”
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来,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
阿蒙站在门边,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跟没有听见那句话般一动不动。
林襄宜叹了口气,又退出了房间,阿蒙听见她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叫他们可以过来了。
房间里有了光亮,将两人一狗都笼罩在昏黄的光晕中,云海此时才敢朝对面的人看去,不禁一怔。
源源不断地眼泪顺着那白皙而清瘦的脸庞慢慢滑落,紧抿着的双唇微微颤抖,昭示着它的主人有多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伤。
云海不禁想,自己当初离开那会儿,凡萱是什么样子的?
是痛苦得嚎啕大哭,还是像此刻一样隐忍着悲伤逆流成河。
感觉到覆在上方的那只手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手,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凡萱微微侧首,朝云海看去。
目光相接,竟是相顾无言,良久,凡萱收回目光,低下了头。
门口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林襄宜打开门后,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人朝卧室走了过来。
“凡萱......”林襄宜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乖啊,把小金子交给他们。”
来人是一男一女,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上面写着几个字——“爱宠殡葬服务”。
能请他们来的主人家对自家的宠物一定是爱到极致的,两工作人员见到卧室里的情景,昏黄的灯光将分别的时刻增添了更多的忧郁。
凡萱依旧没有反应,林襄宜无奈,朝身后两人递了个眼色。
两人走进卧室,男工作人员蹲下身来,轻声说了一句“节哀”,转身从后面的挎包里取出了一块白色的布。
那块布还未来得及给小金子盖上,凡萱一把将他的手打开,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要带它去哪儿?”
林襄宜刚想开口,一旁的女工作人员开口了,“妹妹,我们是宠物殡葬服务中心的,您妈妈委托我们将狗狗火化,骨灰的话可以......”
“不要!”凡萱终于崩溃了,她一手搂着小金子,一手将蹲在她面前的男工作人员狠狠往外一推,“你们走!我们不需要!”
男工作人员被推得一屁股坐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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