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浔蓦然清醒。
的确是他太过心急,关心则乱,竟把这一点忘得一干二净,险些就要害了他家弟子。
“那如今……”心中生起的无能为力之感让楚浔有些憋闷。
“等便是了,”却是萧清毓腕上的噬灵藤悠悠说道,“小子,急什么。”
原本楚浔被桃花酒证明“清白”后,噬灵藤还有些不信他,但自楚浔为萧清毓在它面前暴露出自己修为未损之事后,噬灵藤多少有些改观,虽仍因不满于傻萧清毓对楚浔昭然若揭的心思而不待见楚浔,到底也不如先前那般戒备了。
“那是我徒弟,”楚浔轻咳一声,淡淡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做师尊的,心疼自家弟子,天经地义。”
言下之意,竟是噬灵藤是无情的草木,如此挑衅之意,全然不似楚浔从前稳重的作风。
“噗,”噬灵藤却是讥讽一笑,道,“别对我用激将法,我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我知道你是他师父,不用特别告诉我。”
“欲盖弥彰。”
意图与心思一道被噬灵藤戳穿,楚浔也不觉尴尬,冷冷道;“也总比你无动于衷好。”
萧清毓神色之中痛苦更甚,他的意识之力在鬼灵芝磅礴的煞气中沉沉浮浮,几乎要被湮没其中,难以找到己身所在,的确是到了紧要关头,若不能尽快寻回道心,天魂恐怕都要被这阴煞之气侵蚀而有所损伤。
“……你若要助他,也不是不行。”噬灵藤亦察觉到了萧清毓的异状,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便要难以为继,终于松口道,“你只需助他坚定道心,莫要当真迷失于那阴气之内,其余之事皆需靠他自己,你不可插手,否则他便不能得到应有历练。”
他先前不愿直说,就是因着他已隐有所觉,他栖身之人的道心,似是与眼前这个“讨厌鬼”有些关系。
而人在如此危急关头,若是“见”到了什么,往往便要奉如圭臬。
若非必要,他实在不愿让萧清毓愈陷愈深,不能自拔。
楚浔大抵猜到他的想法,深深道:“多谢。”
他知晓噬灵藤并不待见自己,此事本就是他欺瞒萧清毓在先,他并不冤枉,自然也无可辩驳,总归两人都是为了萧清毓好便够了。
楚浔将一颗上好灵珠握在左手掌中,右手则顺着萧清毓的脊背轻轻安抚。
因着血脉逐步觉醒的缘故,萧清毓的体温稍有增高,周身香气亦是缱绻无比,活像勾人的妖精。
……这也是楚浔忧心的一点。
世人对妖修虽不如恶鬼般厌恶,但实则并不好上多少。
许多修士只把妖修当作妖兽之类,不论其是否修成人形,灵智又如何清明,都不过最下等的魔物。
实力强大者便收作魔宠,容貌昳丽者常沦为玩物。
而萧清毓两条都占上了。
萧清毓本就招惹诸多反派记恨,若是当真为桃妖之体,只怕那些本与他“无冤无仇”的“土著”,亦要想方设法抢夺于他,众人对萧清毓的评价,也要从“天之骄子”逐渐落入下流。
往后的路只怕会愈发艰难。
“莫怕,为师陪你一道呢。”楚浔默默与他贴得更近,霜寒的神识自二人相接的额头源源不断地传入萧清毓的识海。
此时,萧清毓眼前一片昏黑。
浓稠几如实质的阴气将他包绕在内,五感六识几乎完全封闭,唯独剩下痛觉异常清晰。
鬼灵芝自千鬼域内孕育而出,由万千厉鬼怨念浇灌而成,此刻皆随鬼灵芝之死气,倾泻于萧清毓识海中各个角落。
萧清毓只觉有无数恶鬼在他耳边桀桀怪笑,欲要将他的神魂吞食入腹。
“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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