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姚公子听到这话，眼神立即一亮，很明显他对这个生意非常感兴趣。但他随即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卫戎说道：“你这人太小气，我不跟小气的人做生意。”

    卫戎笑道：“姚公子此言差矣，你看看全天下做生意的有几个大方的，正所谓集腋成裘积沙成塔，那些豪富之家还不都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跟生意人谈大方，你真是找错人了。”

    姚公子嘿嘿一笑：“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么你说，你的这些床垫什么的都是产自哪里？”

    卫戎见他不依不挠的老是追问这个问题，便道：“其实告诉你也没有什么，这些东西都是我从恒国买来的。廮陶城有个叫卫戎的家伙，好像是什么大公子，脑子贼好使，这些东西都是他捣鼓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姚公子嘴里念叨几句，激动地脚下跳了两下，突然指着卫戎道：“哦，我知道了，你说的就是那个治我鸟病还我狗命的司徒府大公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是，居然连蜀国的千金小姐都知道了。

    姚公子这一激动，露出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差点连掩饰声音也忘了。见卫戎呆呆地看着他胸口，随即脸色一红，又故作严肃起来。

    在他跳脚的同时，卫戎见他胸前波涛起伏，似乎很有料，偷偷咽了口口水，又贴近了几分道：“我的一个手下跟原先那个廮陶令奚玄是亲戚，所以这些东西我都能买得到。怎么样，想不想咱们合作赚一笔？”

    卫戎娶了奚府的大小姐奚燕枝做老婆，全天下有头有脸的但凡是个人物的没有谁不知道。

    于是他这谎话就越发显得真了。姚公子自然知道奚玄是卫戎的岳父，有这一层关系在，从他手里买东西自然不是问题，而且还能拿到低价的。

    于是他点点头道：“你这提议不错，我先考虑考虑。”

    听这位姚公子的语气，各国之间通商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卫戎纳闷，难道自己离开中原大半年之后，各国已经达成协议可以自由通商了不成？

    还真让他猜对了，原来诸侯联军征讨萧让兵败之后，除了卫昀之外各国都有伤元气，特别是司马真受损最重。为了不至于树敌太多，司马真主动提议蜀、晋、恒、宁等各国可自由通商，互通有无，以增强国力，以便与越国抗衡。

    只是卫戎一直在北方征战，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他见这位姚公子不置可否，知道他已经有了几分心动，便有意跟他套套近乎。

    “我说姚公子，那生意可以慢慢想，可这房子不等人啊。你今日若是不下手，明日再来就未必买得着了。”

    姚公子美目一抬，有几分惊讶道：“你这房子卖得这么火么？”

    卫戎立即有几分得意：“那是，你早上没有过来，那才叫一个热闹，太常府的长史和少府丞两家的管家差点打起来。我这房子总共一百套，仅仅今日就卖出去五十多套，现今还剩不足三十套。你觉得明日还会剩下多少？”

    这位姚公子倒也爽快，对卫戎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买下一套大的。”

    随即他便叫上众人，房子也不再看了，来到售房处找到张泽交钱拿了地契。

    底根上留得名字是姚珩，留的地址是东市的成都绸庄。

    张泽看了姚远一眼，悄悄地竖起中指：格老子的，你不是牛么？还不是乖乖地交钱。

    临走时，姚公子特意来到卫戎身前，轻声道：“谢谢这位公子提醒，不然我明日来还真不一定能买得到。经常来长安做生意，确实需要一套自己的院子。”

    卫戎呵呵一笑：“不必客气，我这也是为了自己挣钱。我说的那事，你再考虑考虑。”

    姚公子展颜一笑：“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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