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震怒制止白可与亲枫没皮没脸的争执后,此事不了了之。
日子如常,朝出暮归。
亲枫,挑水劈材习武挨打,兴致勃勃,越挫越勇,颇有一种把全寺武僧都踢个遍的赶脚。
眼镜,抄佛经抄到满天佛偈满嘴佛言,已经快不会说人话了,大师们直夸他有佛缘,吓得他不敢随便开口,怕乌黑的头发被一刀咔嚓,终身佛缘。
时墨,闲云野鹤领悟人生,闲到发指,用亲枫的话来说,是在修仙,只动脑不动手。
流水般,一成不变。
只有白可,不出意外,任务又变了。
和尚们都怕了他了,不敢再让他出现在香客会出现的地方,只好把他发配到远远的后厨,帮忙洗菜择菜,防止他抢了矜持佛祖的风头。
也是于此开始,山泉下游的村民们经常能捡到上游飘来的菜叶。
白菜、芹菜、野菜,甚至,一朵西兰花,绿油油的飘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山泉是这些玩意的成长沃土。
“白可施主。”
憨厚朴实的和尚走入水中,捡起几片就要随流飘走的大白菜叶,再看着已经飘远的菜叶,望菜兴叹,转身对蹲在石头上,手拿着一颗大白菜,机械动作,十叶九漏,走神的少年说。
“洗菜不能心神不宁,稍不注意,水流会把菜叶带走。”
白可微微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受教了。”
说完,又继续剥洗大白菜,只是洗着洗着,不出两秒,又开始走神。
和尚捡了几片菜叶,叹一口气,走过去。
“我来吧。”
白可知道,再由自己洗下去,寺庙的一半人,都只能将就吃白饭,于是把白菜交给和尚。
“麻烦师父了。”
和尚近不惑,对待少年们,犹如长辈,慈祥宽容。
“我做惯了,小意思。”
说着把下袍撩起来,不让水流弄湿,随地一蹲,快速清洗起来。
若说速度与效率,白可是短腿的蜗牛,一瘸一拐还掉链子,和尚是不睡的兔子,开足马力一骑绝尘,很快,半筐白菜都清洗干净。
他撸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经意间转头,就看到少年并没有离开,只是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发呆,神情间,有些落寞。
“想家了?”
白可垂睫,“嗯,想念家人。”
和尚安慰他,“你们来,也只是体验生活,放心,很快就能回去了。”
“我犯了错,怕不会原谅我。”少年依然低落。
“既然是家人,不存在不原谅的说话,知错能改,你且好好改正好好认错,他们定会原谅你。”
少年默了一瞬,抬眸,眼神变得异常执拗。
“可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不想认错。”
和尚,“……”
欠打的青春叛逆期。
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和亲枫碰到了一块。
亲枫端来一盘粥,连吃了两个标配大馒头,狼吞虎咽,空胃充实,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饿死我了,忙了一天!”
“是打了一天吧。”白可把自己剩下的馒头推给他。
亲枫只要完成寂圆分配的任务,就会马不停蹄跑去习武场找人切磋,而那些任务,对他来说太简单了,所以一天的大半时间,他都是在打和被打中度过,之前是被打多,现在形势才好些,也能势均力敌,偶尔胜利。
亲枫瞥了一眼没动过的大馒头,抬头看他,“你不吃?”
寺庙里的饭菜可都是定量标配,不像在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对于还在长身体的少年郎而言,往往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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