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了。”钱老板笑嘻嘻地摸着他那八字胡说道。
钱老板的缫丝作坊这几年可不大顺遂,冬日里女工们手生疮得厉害,所缫丝的质量和数量也下滑严重。
其他几家作坊便趁机分走了他一大半的生意,让他是苦不堪言。
现在让他寻到这护手膏,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于是乎,钱老板当机立断,立马揣上银子带着人,来和沈若轻谈这买卖。
他也清楚要买断这护手膏要花些心思:“沈老板,你要是对着价格不满意,我还能再加点。不过你也清楚,冬去春来,这东西也用不了多久。”
“等到夏日炎炎,这护手膏就彻底没人买了。”钱老板面带微笑威胁道。
沈若轻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护手膏。
的确,这护手膏在冬日虽是件稀罕物,但只要天气回暖,就会如同草芥般不值钱了。
可若真的答应了,这往后的生意就要被他人掣肘,她更是不愿。
沈若轻笑了笑,拒绝道:“钱老板若是来买,我自然欢迎。但若是要买断,恕我不能答应。”
钱老板见沈若轻不肯松口,便给手下的女工使了个眼色。
那身材高挑的女工立马跪在沈若轻面前,哭诉道:“沈老板,你就答应我们东家吧,我那些钱都要寄回老家,而我这手...”
说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而其他几个女工见此也颇有感触。
毕竟大家都是在养家糊口,钱自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与张月华相熟的女工赶忙拉住月华:“月华,你劝劝沈妹子吧,我家情况你是知道的,我男人不争气,我那点钱都不够开销的。”
张月华有些犹疑地看了眼沈若轻,刚想开口,却被沈若轻抢了先:“这位姐姐,你求我家月华姐做什么,你应该求你们东家才是。”
沈若轻眯了眼钱老板,想要用这些女工道德绑架她,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我同月华姐在定价时,特地打听过缫丝女工的月钱,这最多一户每月是一两银,少的每月也有六钱。”
听到这数字,女工们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毕竟这钱老板为了保住生意,大幅度缩减了她们的月钱。
现在她们到手才每月三钱,比那最少的还要少上一半!
“当然,我们卖得也不便宜,但我保证,我们这一盒能用两个月。”沈若轻看着如坐针毡的钱老板,笑了笑道,“若是钱老板能下订,我这价格还能再便宜些,就按刚才所说的,八十文一盒。”
这下钱老板彻底慌了神,只想把那群女工先赶回去再说:“这得从长计议,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沈老板再好好谈谈。”
沈若轻当然清楚他此刻赶人的目的,于是给张月华使了个眼色。
张月华配合默契地说道:“钱老板这是同意了?”
钱老板磕巴了半天,既不想放弃买断的机会,又不想花钱给女工买护手膏。
“莫不是,钱老板连这点钱都要省吧。”张月华夸张地说道。
顿时引爆了女工们压抑许久的怒火,各个义愤填膺,恨不得此刻就把钱老板给拆了。
“东家!我们可都是熟练工,在你这儿只拿三钱银,如今不过让你订个护手膏,你倒不乐意了!”
“就是,三十两的小老婆就有钱买,八十文的护手膏就买不起了!”
那高挑的女工赶忙出来做和事老:“这在说护手膏的事,怎么就扯到别处去了,我们还是让沈老板开开恩,应了东家的请求吧。”
“月芬,你少在那边装好人,我们都知道你被钱老板破了身,就要抬作姨太太了。”桂芬冷冷瞥了眼那女工。
那女工顿时脸上羞红,不敢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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