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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二刻,日头渐上,一顶大红喜轿停在了白江村东头的一个石砌小院前。

    没有新郎官,没有唢呐队,整个迎亲队伍冷冷清清,寒碜得可怜。

    随轿的喜娘往地上撒了一把果子糖,说着吉庆话:“花轿到,贺新人红梅多结子,日子蒸腾上,好事连不断,喜事年年现。”

    一路跟在轿子后凑热闹的孩童争相抢着地上的喜果喜糖。

    轿子抬进入院内,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跟喜娘和抬轿人说了几句感谢话,又给每人塞了个红布包,然后端着木盘走到院门口,往地上撒了些铜钱,算是把新娘子娶进了家门。

    撒在地上的铜钱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人抢着捡。

    一个瘦高的妇人探着脖子往前瞅,撇嘴道:“狗蛋娘,这书生家好歹也是娶亲,咋连张桌子都不舍不得摆 ?”

    “罗芳,他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旁边的妇人掐了点糖疙瘩塞在孩子嘴里:“听说池书生快不行了,连床都下不来,也就再有个把月的事了。钱都看病花了,这能找个媳妇就不错了,还哪有闲钱摆桌。”

    而这时,坐在轿子里的夏鱼浑身一颤,一把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下,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慌,她这是在哪儿?

    今天早上,夏鱼像往常一样按时去餐厅上班,谁知道一辆面包车在拐弯时失控了,直直地撞向她。等她再睁开眼时,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还身披着红色嫁衣。

    突然,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脑海中,惊得夏鱼半天合不上嘴巴。

    原来她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没有记载的朝代。

    原主的身世还很悲惨。父母双亡,她和弟弟被几个叔婶轮流收养。本到了该说亲的年纪,别家一听她没父没母,还拖着一个七岁的弟弟,都避而远之。亲戚家更不乐意多一张嘴吃饭,就把她贱卖给隔壁村的病痨子书生冲喜。

    原主因为这事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就在今早晕死了过去,没想到人都这样了,还是被几个婶子塞进了轿子里。

    夏鱼一时间气得肝疼,哪有这样害自己亲侄女的亲戚,这不是逼着让原主年纪轻轻就成寡妇吗?

    在这个时代,一个十五六岁的寡妇可不是那么容易生存的。

    “新娘子,下轿了。”喜娘在轿子外催促道。

    夏鱼犹豫了一番,攥着红盖头掀开帘布走出轿子。

    想再回去多半是不可能的,上天既然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她就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精彩。

    至于这个病痨子相公,反正两人没感情,等他病好了就跟他商量和离的事,到时候也不至于被人戳脊梁说她无情无义抛弃病夫;如果这个相公命不好,没熬过去,那她也不怕守寡,一个人生活岂不是乐得自在。

    刚一出轿子,喜娘哎呦一声,急忙抢过她手中的盖头给她盖好:“祖宗哟,这盖头可不是现在取下来的。”

    在喜娘的搀扶下,夏鱼蒙着盖头,跟着她进了屋子。

    一进屋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难闻的药味,喜娘掩了掩鼻,忍住没表现出嫌弃的样子。

    她将夏鱼送到床边,挤着笑道:“新人入房,好事成双。姑爷,挑盖头。”

    池温文倚靠在床边,面容惨白无色,宽大的喜服松垮垮的挂在瘦弱的身体上,他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拿起身边的小秤杆将盖头挑起。

    喜娘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最后她连吉庆话都没说,像躲瘟神一样匆匆出了房间。

    盖头掀起后,夏鱼打量了一眼这间破旧的屋子,进门是一张圆桌,桌上象征性地摆了几块喜饼和几根红烛,简陋无比。

    屋子东边靠墙摆放着一张书桌,桌上摆着些纸笔;西边的一角放置了一张床,三屋连在一起,中间连个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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