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仅是因为他的教学能力,更多恐怕还为着他在朝中的人脉、靠山。
罗伯玉倒是暗示过魏停云,愿收他为徒,但都被魏停云先打哈哈糊弄过去了。
魏停云是矛盾的,他心里并不想参与到派系斗争里去,但又怕将来真得在朝堂之上了,夹在两派中间,处境不是更难?
罗伯玉要真的是爱才惜才,他都很高兴会拜他为师。
唉,这世上无关权力、名利、利益的真心向何处去寻呢?
所以他和父母和自家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放松、最安心的时候。
想一想,如果生身父母和枕边人都不再值得信任,都迫使你争名逐利,那实在太孤单太悲哀了。
“夫人,我现在是童生了呢,你开心吗?”
魏停云问。
梁若琼从一堆要扔的破布里,揪出她的丝帕,上面一道口子,用针线歪歪扭扭试着缝了几下的样子,丑极丑极:“相公啊,我想先问一问,这是谁的手笔?”
魏停云捂脸。
梁若琼嗤笑了声:“烂了就烂了,你还缝什么,想来这个帕子还是我十五岁及的时候,焕然表弟送我的,唉,一晃眼这么些年都过去了,真是岁月如梭。”
“你,你们!定情信物!”
魏停云当即就躺到了地上,大字状的望天:“我绿了。”
“你又作什么妖?胡说什么呢!我从没用过,只是前些天收拾东西翻了出来,跟你说了一嘴花色好看;
你是小孩子吗?还撒泼,石板凉,你快起来!”
梁若琼去拉他。
魏停云坚决不起:“莫拉我,我躺在地上等着我的白月光,来普照我呢。”
梁若琼拉他几次都拽不起来,气得自己回屋了,不一会又给他扔出来了一床凉席和被子:“别回屋睡了。”
“不回就不回。”魏停云打了两个滚,滚到了席子上,无聊喊道:“把我的瓜子儿拿过来~”
梁若琼端着半筐瓜子扔到他头边:“等着上火你!”
魏停云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叹息道:“唉,这么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
话还没说完,一盆水迎面而下!
“梁!”
魏停云噌的站起来,头发和身上都滴着水。
“说啊!”
梁若琼手拎着盆子。
“凉快~真凉快,呵呵。”
魏停云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
六月里,杨桃产下一女。
这样的喜事,梁若琼肯定是要回娘家一趟的,魏停云也在府学请了两天假,跟着一起回去。
阔别两月,再次回到三河村,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夏日的树木比春天的时候更绿、更茂密;
之前走的时候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麦田,也都已经变成了待割的金黄色。
魏观林落榜以后,开始酗酒、闹事,被魏爷打出了家门,已经连着几天没回家了。
魏大鼎和魏二风在五原镇上的小酒馆门口找到他,用牛车拉了回来,依然是醉醺醺的样子。
魏大鼎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三弟,再看看你!”
魏观林摇摇晃晃从牛车上下来:“是啊,他多厉害啊,我喜欢的女人她娶了,我考不上他考上了……”
梁若琼把脸别了过去。
魏大鼎一耳光扇得他栽到了地上:“闭嘴,说什么混账话!”
魏泰坐在堂屋门口,仿佛已经厌倦了与魏观林的周旋,抽着自己的烟袋:“唉,家门不幸啊。”
大伯娘何玉香去到五原镇上的魏栖木和赵小琴家小住了,也没人护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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