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宋真正该做的,不是指望金国如何如何。而是要赶紧改变自己,强大起来,先要立于不败之地才对。
可惜如今朝堂诸公,并不做如此设想。
只是这些话,他也不好全与马扩说起。而马扩,也并非没有这些疑虑。
“兄弟以为联盟之事,期以三年。三年时间,足够我辈在燕云之间初具布防。毕竟此次北去的全是西军骁骑,战力不俗的。”马扩很自信。
安宁是道士不假,却也不能真的去掐指一算,要马扩改了主意,那都没什么用处。
他最后只能隐晦地提起某些可能,真要国事不堪时,“马兄也不必急着拼了性命去,我是说,真到了那时候,马兄活着,一定比战死更有价值。
太行山上,河东之地,甚至吕梁山前后,都会是马兄的战场。
女真人依赖的,无非是骑战纠缠而已。山川谷地,却不是战马撒欢的地方。难道女真人的战马,还能肋生双翅不成?”
马扩哈哈大笑,听小安道长一言,胜读十年书啊!
宣和二年注定是个麻烦的岁月,安宁胖揍了金国使者勃达,被罚面壁三个月。这三个月,其实就是那次夜宴的成画期限。
安宁送走马扩后,也就全心加入《夜宴》的创作中。
当然,主要的构思、执笔是徐知常,柔福负责对人物细节的刻画、雕琢。
安宁做后勤,颜料制作,色粉调和,还有深沉背景的画面涂抹。
他的粗旷和柔福的细腻映衬,再调和徐知常的中庸,的确使画面同时具备了超越时代的精致和嚣张,却又浑然一体。
内侍杨戬经常过来看看,然后喜形于色。但是到了十一月份,杨戬就来的很少了。
安宁虽然还在勤于绘画,可是历史的记忆告诉他,如今的江南,早已沸腾了。赵佶也无暇继续关注这幅跨越时空的名画诞生。
是年十一月王黼拜相,江南方腊反。王黼以太尉童贯已聚西军北伐,方行至大名,不宜震动定策为由,隐匿不报江南诸事。
乃至方腊攻略江南五十二郡,渐成大祸。
按照徐知常传来的一些内部消息说,是年十月,方腊在睦州帮源自号“圣公”,彼辈以头巾分六等。只以鬼神隐秘难测事互相煽动,烧房舍,掠夺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军队。
江南之地安于太平,不识兵革,听到金鼓声就束手听命,十一月得青溪,十二月下睦、歙二州。此后南攻衢州,北占杭州。东南震动。
特别在攻杭州时,方腊军众中出七巨人,身高数丈,头戴神盔,身披银甲,左持矛,右执旗,面目狰狞可怕,官军魂飞魄散。
安宁撇撇嘴,这不过方腊用巨木雕造而已。木人腹中装有机关,使藏人操控。
但是朝堂却不知道个中奥妙,慌张之下,急令正在大名府修整的西军改为南下,平灭方腊之乱。
同时革去王黼相权,迎回老狐狸蔡京主政。其后赵佶罢朱勔,废花岗岩,下罪己诏。
一连串的动作总算稳定了局面,方腊之祸也被迅速扑灭。然而却也造成十五万西军的战意早早熄灭,在此后的伐辽战场上迎来屈辱时刻。
要说在赵佶登基以后,大宋的经济状况其实一度表现亮眼。
内有蔡京主掌国政,增加国家财税收入。外有童贯领兵攻略,连下湟川数个边地州郡。和辽国西夏的交涉,也渐渐从消极防守转向了积极进攻。一时间竟然隐隐有中兴之象。
朝廷三司货币积蓄了五千万多贯!所以赵佶才会有闲钱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 大兴土木建延福宫、艮岳。
书法字体被称之为“瘦金体”,花鸟画自成“院体”。按今天的标准,赵佶就是一个才华卓越,运动全能,品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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