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城重刑犯监狱坐落在郊区,方圆几里都鲜少有村落,监狱有高达五米的厚重墙壁,外层是通电的网,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有巡逻。
在这关押的犯人每天要进行思想改造,还有繁重的劳动。
他们仅有的娱乐活动就是晚饭后的新闻,这使得他们不会和社会脱节太厉害。
在这的生活枯燥乏味却也安宁。
唐川,也就是唐寻的父亲,正是关押在这里。
他原本是个斯文儒雅的画家,后来他原本充满绚丽色彩的生活被酒精与屠刀打破,至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原本美满幸福的一家成了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斯文儒雅的俊美男人留了胡子,梳理整齐的长发也乱糟糟的失去了年轻时候的光泽,脊背也不再挺直,仿佛被繁重的劳动压弯了腰。
他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暴躁。
暴躁的时候会有狱警用电棍打晕,然后绑在床上打一针镇定剂,安静的时候……则是理智的疯子。
监狱里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即使狱警无数次的警告,但他们仍然还会用鲜血来刺激自己,缓解枯燥乏味。
唐母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过来探监。
坐在那等着狱警传唤唐川过来的时间,她不安的揪着背包的带子,神情憔悴不堪。
过了会儿,里面的铁门打开,走出一个带着手铐和电子脚镣的男人。
她险些没认出来那是跟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
唐川年轻人相貌俊美,脾气也温和,几乎是个完美的丈夫人选。
只是唐母没想到,天才和疯子只在一念之间。
唐母紧紧盯着他,开口时才发现喉咙干涩的几乎说不出话。
“你……”
“这是我进监狱以来你第一次来看我。”
唐川笑的依旧很温和,只是额头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
唐寻融合了唐母跟唐父的优点,眼睛最像唐父,乌沉沉的,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阴郁。
“你亲手毁了糖糖的一生。”
唐母捂着脸,泣不成声,“她还小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是我的女儿,”提到唐寻,他脸上显出诡异的温柔,“她很聪明对不对,跟我一样喜欢画画,小的时候她跟我说要成为一个画家,我看到了,糖糖没有走我的路,她去做了明星……”
唐母怔然的抬头,就在她以为唐父是真的忏悔,后悔自己犯下的罪行时,又听他叹息般的出声,“真可惜……”
唐母猛然站起身,声音尖利,“你不配做她的父亲!”
唐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呆滞木然的看着她。
“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我和糖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就那么难吗?!”
“让你放过我们娘俩就那么难吗?!啊!唐川我当初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唐川眯着眼睛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轻轻的哼起歌儿来,旋律很熟悉,是《时光恋人》的片尾曲。
唐母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心中发寒。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冷血的蛇类盯住,不寒而栗。
唐母抹掉眼泪,急匆匆的提着包离开这里。
唐寻不准她来看唐川,所以她不能让唐寻发现不对劲。
……
车站。
唐寻只背着个米白色的双肩包从出站口走出来。
来来往往都是接送孩子的父母,看的人眼花缭乱。
唐寻走走停停,寻找唐母的身影。
“糖糖,这里!”
唐母身旁也有几个阿姨,不过唐母在其中是气质最好的,见她朝一个方向招手,纷纷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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