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说再多,唐寻也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仿佛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
时良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但现在的唐寻明显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外人劝导是完全没用的,还不如让她自己慢慢冷静。
想及此,时良起身,道,“我去叫秦弋。”
门口传来响动。
待屋子里重归寂静,须臾后,唐寻在面无表情的抬头,眼珠转了转,泪水顺着眼角留下,她却没有丝毫反应。
很多事情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她努力过了,那片阴影随着她的成长已经镌刻进记忆里。
她拼命的想逃离,然而有些事总是如影随形,即使偶尔忘记,也会被某些相似的遭遇倏然惊醒。
……
大厅内。
与严诗对峙的秦弋抬眸发现在角落里的唐寻消失不见,耐心告罄。
秦弋沉着脸,“《风雅》的导演正在往这边过来,你应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自然是钱和地位更能带给严诗安全感。
她顺着望过去,看到了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拄着拐杖被人扶着往这边走。
老人名为刘进言,是国学爱好者,曾任国家最高学府的历史系教授,一生都在研究国学历史,为了传播古典文学转行做导演,虽然只拍过一部《大司乐》,但已经被纳入教科书作为经典,可以说是古典文学研究方面的第一人也不为过。
网上都说他选出来的演员仿佛是跨越了历史长河重新呈现出来的一样,非常真实。
听说这次《风雅》光是剧本就历时三年,最近才放出试镜消息,与往常一样,公开竞争,不参杂任何水分。
单单是拿到普通配角也足够严诗的地位水涨船高。
她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刘导。
意外之喜。
瞥了眼秦弋的背影,她扬起笑脸,准备主动出击。
时良正好撞见阴沉着脸的秦弋,连忙拦住他,指了指角落里的房间,“她在房间里。”
“她……”时良眼神复杂,顿了下,提醒他,“唐寻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
秦弋没往深处想,目光幽幽的划过方才对唐寻动手动脚的几个男人,嗓音喑哑,“把他们的资料发给我。”
敢动他的人,绝对不能放过。
“别冲动,”时良说道,在秦弋即将越过他走向那间房间时,倏然开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最好带唐寻去趟医院检查检查。”
顶着秦弋快要杀人的目光,时良用食指点点自己的额头,依旧镇定认真的解释,“我觉得她嗯……这方面可能有些问题。”
根据他查到的资料,唐寻的父亲嗜赌成性,而且有家暴习惯,小时候唐寻和她的母亲深受其害,后来唐父因过失杀人坐牢,唐母随后带着唐寻搬家。
接下来就是普通初中生的生活,由于时间太远,她们搬家又频繁,所以更多的信息他也没仔细收集。
但是看秦弋和唐寻现在的情况,他不适合插手。
“不需要,”秦弋眸色幽暗,说话的口吻非常肯定。
只有唐寻亲口所说他才会相信。
知道自己劝不动他,时良只好叹了口气,道,“行,随你们折腾,有事吩咐。”
“我最近有个紧急任务,严诗那边……”他沉吟片刻,还是提了一句,“不用管。”
秦弋只点点头,而后就匆匆忙忙去看唐寻。
时良在他身后无奈的摇头。
手机里振动已久的手机提醒着他,严诗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的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这边,如他所想,严诗的确遇到了点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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