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起身,“我先送你回去。”
柳梓月往后退,欠身道:“不必了,告辞。”
言毕,她收了东西,急匆匆走了。
荀邺欲要追,却意外打翻了石桌上的茶盏,杯子离云绫颇近,滚烫的热茶直接泼到了她的腿部。
“云姨!”荀邺惊慌,蹙着眉唤了声。
他抬眼,只见其神色无常,淡然道:“少爷不必担忧,老奴的腿早已没了知觉。”
说话间柳梓月已走远了,云绫吩咐身边的丫鬟,“你跟着那位姑娘。”
“是。”
荀邺,“她?”
云绫擦了擦衣衫上的水渍,“这丫头是老奴当年受伤时收来的,身手不错,护得了那姑娘。”
荀邺听此重新坐了下来,云绫掀了掀手上的杯盖,语气沧桑,“少爷想问什么?”
他眉头紧蹙,问出一直以来的疑虑,“当年你随我娘究竟去了何处?为何不曾留下半点消息。”
云绫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提起茶壶替自己又倒了杯茶水,她垂眼吹了吹上面
的热气,呷了口茶,细细品鉴。
荀邺没催,反倒是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桌上空余的杯盏,毕竟这些年他都等了,何况这会儿时辰。
天色渐暗,周遭静悄悄的,无一丝风过。
云绫阖了阖眼,半晌才开了口:“当年将军战死的消息刚传回京,燕国领兵的将领便来京掳走了夫人。”
“燕国?”
“是。”云绫知他不解,解释道:“那是夫人原来的家。”
“夫人本是燕国宗室之女,起初为了两国之交特被封了公主之名前来和亲,这才嫁给了将军。”
荀邺眸色发沉,紧抿着唇。
云绫接着前头的话说:“起初老奴发觉夫人被掳走后便偷偷跟了去,可惜还不等奴婢见到夫人,就被那将领发现了。”
荀邺将手上的杯子倒扣,在桌上转了个圈。
云绫睁眼,视线落在他手上,继续道:“他认得老奴,却依旧起了杀心,夫人得知此事后为奴婢求情,才得以保住了这条命。”
说到这,她抬手按了按腿,语气发凉,“可惜这腿确是废了。”
荀邺手握拳,凝着她,“那如今,我娘和妹妹可是在燕国?”
“公主在燕国,但……”云绫沉默了下,“夫人生下公主不久后便离世了。”
荀邺一顿,他抬眸,“公主?”
“是,后来到了燕国,老奴才知那将领是燕国新的君主,而姑娘降生后便被其封了公主。”
荀邺拿杯子的手一松,“他与我娘有何关系?”
云绫喝了口茶,“夫人与他原是青梅竹马,未和亲前两人曾互许了心意。”
“不过夫人嫁给将军后便没了旁的心思,故此在生下公主后,夫人一直计划着逃走。”
“只是那时奴婢不能伺候着夫人,腿也几近全废,非但帮不了夫人反倒成了拖累,夫人逃了几次却每回都被抓了回去。后来夫人以死相逼,他却拿公主做要挟,逼得夫人妥协了。”
“夫人还求他把你接去,可惜他不允。”
荀邺眯着眼,眸色微深,“那每年的画像是何人送来的?”
云绫一愣,问道:“公主的画像?”
荀邺颔首,“嗯。”
“那是后来燕国君主见夫人不再逃后放松了警惕,夫人便写了信托人找机会递给朝中
的表兄,可惜信被拦了,那日是老奴第一次见其对夫人怒,夫人险些被他掐死了,自那后夫人的身子变得极差,连药也不肯喝,直到他松口应允每年派人给你送一副画像后才肯医治。”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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