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绣来的。”
荀邺定眼一瞧,发现那半朵花下绣了些小字。
他眉微挑,问道:“送我?”
柳梓月低着头,未看到他的眼神,可即便这样,面色也还是更红了些。
她自小就不爱绣花,这也是因她前两日看了些话本子,才起了送香囊的念头。
不过往日她不擅长,现今就更是不会,虽起初绣时向红菱讨教了一二,可到底也没绣出朵花来,后来秉着不能半途而废的心态,索性在花旁绣了几个字。
她知道这香囊拿不出手,方才也不过是一时冲,这会儿只能硬着头皮说:“不是送你,只是怕压坏了,劳烦你先替我收着。”似是觉得不够,她又补充道:“回头要还我的。”
大不了还回来时绣个更好的给他,她暗自想。
荀邺听她这样说不禁笑了声,这姑娘扯谎倒是也别出一格。
柳梓月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笑
什么?”
荀邺像是摸透了她的心思,见此收敛笑意正色道:“并非取笑你。”
柳梓月抬眼看他,见他扬了扬手上的香囊,冲她笑道:“那这我就先替你收着了,回头还你。”
柳梓月还未来得及出言,就瞥见他拿香囊的手在滴血,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衣袖被完全浸润。
“你的手!”柳梓月一面惊呼,一面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
荀邺虚握了下手,发现原本因采药而被割裂的伤口完全破开,应是过于用力而挣破了。
柳梓月声音有些颤抖,“这何时伤着的?你怎么不说!难不成不知道疼的?”
荀邺握着帕子将手垂下去,“不打紧,只是伤口裂开了,不算太疼 。”
这点伤与他幼时习武相比的确算不上疼,他自己没察觉,倒是眼前的人满脸的担忧。
他自幼习武,虽说后来弃武,半道成了大夫,可那种折磨人意志的痛意却依旧记得清楚。
父亲对他极其严苛,且不说责罚,光是日日苦练就遭了不少罪,母亲看着心疼,阻拦了好几次,只是他未曾听过。
后来在他五岁那年,父亲因一次意外被敌军的毒箭刺伤,险些丢了半条命后,他才彻底听命母亲改随着云绫学医。
荀邺有些恍惚,刚回神就见柳梓月用帕子将他的伤口包的极其紧实,他欲要阻拦,就见她往回走了两步。
“你等下。”柳梓月叮嘱他,而后快步往回走,进了医馆里面。
秦艽见她急匆匆回来还以为有什么事,结果还未等她问话,柳梓月就一溜烟没了。
柳梓月走得很快,来时气喘吁吁的,她手上拿了纱布,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手上便又被绑了好几圈。
荀邺忍不住打断,“不必缠这么多。”
柳梓月啊了一声,看他被缠的鼓鼓的手,似也觉得不妥,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垂,道:“我太着急……忘了,不如我再帮你拆掉?”
荀邺摆手,“无事,我回去自会处理。”
“那你当心些,可别再伤着了。”
荀邺应了声,转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待他走远了些,柳梓月突然叫住他,“还有。”她顿了下,“别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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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启程进京的日子,红菱一早将她叫了起来
,柳梓月这会儿光坐着就呵气连天的。
红菱不停地在跟前晃悠,柳梓月拧眉,抬手按了按颞颥,有些不耐道:“红菱,你过来。”
红菱听命走过来,眉梢间尽是喜意,“姑娘有何事吩咐奴婢?”
柳梓月看向她,见她面上很是兴奋,自从方才正院来人,说过些时辰启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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