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坐在龙椅上的景安帝,没想到恒安王府的画竟落在了莫怀峰的手中。见他无视圣威,在朝中闹腾了个遍,气的太阳穴直跳,但终究是有所顾虑。
如今见燕宸曦神色不对,也就莫怀峰那个蠢货看不出什么,但一旁稍微了解一点祁王性格的人,就知他这一笑,恐下一刻就要血溅金銮殿了!
“好了……”景安帝开口,道:“此事关系重大,等下朝后再议。”
不说那莫怀峰怎么是个疯子呢,他竟是连景安帝的帐都不买,直接道:“微臣知道圣上偏心祁王,但既与前朝有关,关系着江山社稷,还请圣上今日便在这金銮殿上裁定,以示身上公正,并无徇私之意。”
景安帝都快被莫怀峰的一番话给气笑了,既然知道他倚重这个儿子,这一番做为,不是当场给他难堪么。若他昏庸一点,就这莫怀峰性子,早就不知道被拉下去砍多少回头了。
只是没想到画像最终是落在了莫怀峰的手中,这一点也让景安帝感到有几分棘手。想到这里,景安帝不由小心翼翼的看向了燕宸曦,看他脸色如何……
却见他脸色淡淡,看不出怒意,越是如此平静,越是让景安帝的心中“咯噔”一声。
燕宸曦看着莫怀峰,淡淡问道:“本王记得莫大人身在翰林院,恒安王府的事本是由大理寺和刑部负责,既有人要告本王,怎的不是将证据递到大理寺或者刑部手中,反而是递到了莫大人的手里?”
“那是因为她知道,本朝所有人都畏惧王爷的权威,只有微臣敢以死相谏。”莫怀峰一副大义凛然的神色道。
“将东西送给莫大人的又是何人?”
“是……”莫怀峰正欲开口,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警惕的看着燕宸曦道:“怎么,莫非祁王殿下要杀人灭口?”
“莫大人,此事关系重大,祁王殿下询问两句也是常理。”陈时迁缓缓开口道,“毕竟莫大人一心在翰林院做学问,忽有人将前朝公主的画像拿给莫大人,恐其中会是什么阴谋,再者说了,莫大人又怎能笃定这画卷上当真是前朝翎凰公主,是有人对莫大人说了什么?”
莫怀峰在朝中对燕宸曦都敢不假颜色,却与陈时迁有惺惺相惜之感,听他如此问,便道:“陈侍郎,这画卷上人的身份是红萼郡主亲口说的,怎能有假。”
“我当是何人如此歹毒,原来是金绮华。”
这下是一直没说话的虞长风,却见他一张清隽的面容,此时罕见的带着氤氲着几分黑云,上前拱手同景安帝道:“圣上明鉴,那红萼郡主如今乃是戴罪之身,且与王妃素来有嫌隙,所说的话怎能做为证据。”
虞长风知道,如今的形式如此,他们所能做的只有死不认账了!虞玦的身份就像是一个定时炸药,景安帝因为燕宸曦的缘故,对虞玦的身份睁只眼闭只眼,可一旦身世公开,势必会在上京掀起轩然大波。
牵涉进来的不止是祁王府,还有清平侯府,难以收场。
莫怀峰最是厌恶那种世家子弟,且他当日与虞文巽在朝中有旧怨,看虞长风如今入仕更不顺眼了,冷笑道:“那红萼郡主可是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她父兄造反,与她并无关,如今她被罚看守太后陵寝圣上宽厚,未曾褫夺她郡主封号,所说的证词怎么就不可信了?”
“住口!”
此时龙椅之上,景安帝的脸色比燕宸曦还难看,道:“莫怀峰,是朕对你太宽宥了?”
罕见景安帝如此动怒,原本慷慨而言的莫怀峰心中一惊,连忙俯首请罪道:“微臣不敢。”
眼见金銮殿上气氛凝重,一时间也不知怎么收场,倒是陈时迁出言将场面圆了过去道:“莫大人有所不知,那红萼郡主昔年倾慕祁王,曾多次陷害祁王妃。此次的事,或许也是红萼郡主蓄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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