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虞玦便就经历了数次生死攸关的时候,原本一直强撑着的虞玦见安全了,再也忍不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滑落了下来。
但还没摔倒,便被人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是燕宸曦!
他的身上依旧残存着战场上的血腥味道,但此刻,对于虞玦而言,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温暖。
就像是跋涉千年的旅人,终于寻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时间在刹那成了永恒……
直至被抱在那熟悉的怀抱中,虞玦方才觉得紧绷着的心都放了下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此处地宫机关十分奇怪,就连虞玦也不知怎么滚了下来。
“是它带我们过来的。”
燕宸曦此时的声音有几分的暗哑,虽然今天晚上在所有人看来他是最淡定的一个。无论是营救景安帝和那些朝臣们,还是当场击杀作乱的金博文,平定叛军,他都是今天晚上行动的主心骨。
但谁也不知道,他心中藏着的恐惧,当看见长孙思远手中的剑刺向虞玦的那一刻,纵使是燕宸曦,刹那也觉得肝胆欲裂……
他紧紧的将虞玦抱在怀中,像是要将她揉入骨子里一样,虞玦只听得他心跳如雷。
直至脚边被毛绒绒蹭了蹭,虞玦低头一看,不是雪球还是谁!
她弯腰,将雪球捞了起来,诧异道:“它……怎会知道这个地方?”
素日里与雪球相看两厌的祁王殿下,听到虞玦的话,眼中罕见的闪过了一丝笑,道:“几次你遇到危险都是它救了你,看来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只知道偷吃小鱼干的胖猫么。”
说着,伸手在雪球圆乎乎的脑袋上撸了一把,雪球这次倒是给燕宸曦的面子,没伸爪子挠他。
“我说你们一家三口要不要等出去后再说。”
这里明清远无奈的声音传来,虞玦这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待看见长公主的时候,虞玦脸上的神色复杂,道:“姑祖母……”
长公主此时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看着虞玦一脸都是血,跟只小花猫一般,倒是笑了,递了方帕子给她,道:“方才没吓着。”
虞玦轻轻摇头,道:“姑祖母方才不该出那箭的。”
她是心疼长公主,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竟又是与当年一样做了相同的选择——两次,亲手杀死自己心爱之人,对她何其残忍。
长公主却道:“我与他之间本就是一段孽缘,就该由我手中结束。”
说话之间,身子微微晃了晃,虞玦连忙将她扶住。
长公主扶着虞玦的手,将手中那张犀角弓递给一旁站着的燕宸曦。到底年岁大了,方才那一箭耗费了不少力气,此时手臂垂下,仿佛风中残烛,看着那看不见底的深渊,轻轻一叹。
就在虞玦准备劝慰几分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摇晃,燕宸曦面色微变,道:“不好,这里恐要塌了。”
说着,他与明清远两个人一人扶一个,从方才密道里走了出来。
等他们安全的出来后,便听到‘轰隆’一声,这一座在离山之下埋藏着几百年的地宫,一位帝王数百年的执念守候,轰然坍塌,年岁成尘。
一夜惊魂未定,此时天边已经拂晓时分,在那飞散的尘埃下,虞玦恍然间似是看见虚空中,两只手携手相携离去。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一直被燕宸曦牢牢的握在掌心。他的手修长,掌心宽厚,手指骨节分明,带着久经沙场,握着刀剑的茧。
“怎么了?”
燕宸曦见她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出言询问。
虞玦轻轻摇头,更加握紧了她的手。她没告诉燕宸曦的是,方才在地宫中,最后刹那,那个木偶人拉住她的时候,那只手骨骼与温度,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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