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词是等包扎好伤口,换了身衣服,才去燕阙的院子里请安的。
此时已经是六月初,窗外的石榴开的正好,燕阙靠在床上,不知和豫王妃说着什么,脸色虽然白了些的,但是神情温和。
短短数十日的时间,豫王妃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燕阙,消瘦了许多。素来注重装扮的她,此时也是一身素淡,不施粉黛后眼角的细纹显而易见。
到底都已经不再年轻了啊……
燕阙的心底闪过了一丝轻叹,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只是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婉容别哭了。”燕阙低声的劝慰道,许些年都没有被他这么亲昵的叫过名字了。
豫王妃三个字,预示着她尊贵的身份,但在这个冰冷的称号之下,她几乎都忘记了自己叫什么。看着他温和的目光,一时间神情竟有片刻的恍惚,不过须臾之间,她的泪水掉落的更厉害了。
这样的心酸,是为他也是为自己。
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豫王妃低声的抽噎声,直到燕秋词推门进来的脚步声,让豫王妃止住了哭泣。
她生性高傲,到底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起身背对着燕秋词,将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之后,方才道:“你们父子二人说会儿话,我去厨房看看药煎好没。”
燕阙疲倦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他显然是有话要对燕秋词说的,但……
他的目光在燕秋词身上扫了几眼,眉心微皱,道:“你和人打架了?”
虽然燕秋词回来的时候让大夫处理了伤口,又换了身衣服。但这般模样,能够骗的过豫王妃,却瞒不过燕阙的眼。
不过只简单的扫了一眼,燕阙便瞧出了不对劲。
“是,今日与人比试了一番,是孩儿技不如人。”燕秋词羞愧的低下了头道。
但燕阙是何等机敏之人,纵使是在病中,但目光如炬的看着燕秋词,道:“你是堂堂的豫王府世子,究竟是何人敢对你动手。”
燕秋词没说话,但知子莫若父,看他这个样子,不过须臾之间,燕阙猜出来了。
“你和祁王交手,输了。”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是在预料之中。
在燕阙如此平静的眼神下,燕秋词只觉得仿佛被什么人狠狠的抽了一个耳光。他敬畏着自己的父王,与此同时更渴望得到他的承认。
所以,在燕阙面前,承认自己失败的事实的屈辱感,竟比燕宸曦踩在脚底的更加强烈!
他羞愧的低下头,等着燕阙的厉声斥责。
“祁王师承名师,又久经沙场,不说是你,就算是整个大燕也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你输给他,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但出乎燕秋词的意料,燕阙非但没有批评责怪他,反而还出声宽慰。燕阙不宽慰还好,这般一说,燕秋词越发觉得心虚了……
他……并未与燕宸曦过招,反而直接被对方以碾压式的打压踩在了脚底!
“不过……”燕阙起身倒了杯茶水。
他这次病的惊人,但好的也飞快,醒来之后除了虚弱点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燕阙手中拿着茶盏,虽是在病中,但是久居高位的气势依存,问燕秋词道:“祁王鲜少与人交手,怎么突然与你动起手来了。”
燕秋词心中一惊,正想寻个借口糊弄过去,便听到燕阙淡淡的问道:“说实话。”
燕阙在燕秋词心中积威已久,见燕阙这般说,燕秋词当下不敢隐瞒,支吾的说道:“是儿臣今日一时糊涂,动了虞玦……”
话音方才落下,便见方才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燕阙脸色骤变,“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向了他!
燕秋词砸在那根本不敢闪躲,一时间更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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