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对于徐锦月这样一个教坊女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关注度。但是她一脸天真烂漫,再加上正是好奇心强盛的年纪,众人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见虞玦提及了那一曲《临江仙》,痴迷于辞赋的崔语凝不由开口道:“听你所唱的这一曲词,词风清丽,但有不尽的哀婉相思之意……”
徐锦月微微躬身,道:“这位小姐说的没错,这首词,并非是师傅所做。而是师傅的丈夫,陈先生思念亡妻而写……”
这一刻,徐锦月的目光变得悠远绵长:“昔年师傅与先生,琴瑟相和,伉俪情深。每每先生做出新词,便由师傅吟唱,当真如同一对神仙眷侣,令人羡慕啊。”
崔语凝“啊”了一声,惋惜道:“原来,你师傅已经故去了啊……”
徐锦月神情黯然道:“天妒红颜,师傅死于十六年前广陵的兵乱之中。”
十六年前,前朝余孽慕容氏与北蛮勾结,攻破边关防线,血洗广陵。纵使之后朝廷收复广陵,但是谈起当年那一场战役,莫不闻之色变。
闻言,虞玦神情微动,劝慰道:“想来,陈先生也是一位深情之人。“
“是啊,师傅与先生夫妻素来恩爱,在师傅死后不久,先生忧思成疾,几年后便因为一场大病去世了。”
虞玦好奇问道:“既然如此,不知先师在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徐锦月抱着琵琶,缓缓开口道:“有!”
“师傅与先生还有一子,尚且在人世……”
“咣当”的一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却见是秦氏,失手打碎了手中的杯子,茶水泼在了五彩刻丝石青裙上。
锦衣华服,沾染了茶渍,十分刺目。
此时秦氏脸色比方才还要发白,见众人都看着她,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方才,方才是我一时不小心,手滑了……”
一旁的云氏浅浅呷了口茶,看了秦氏一眼道:“你今日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下去歇会儿。”
闻言,秦氏扶着画眉的手,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对众人道:“也好,我先下去换身衣服。”
虞玦目送着秦氏离开,却见她步伐不复昔日沉稳,有些匆忙的离去。很快,虞玦将目光收回,看向一旁的徐锦月,笑道:“让徐娘子见笑了,方才离去的是我们家的二婶母,我二叔的如夫人。她同徐娘子一样,也精通琵琶,原本我以为能将她引荐于徐娘子,或者二人能够引以为知己呢……”
“虞玦!”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了虞玦的话,却见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氏,“你二婶母乃是官宦之后,怎能与一个教坊女子相提并论。”
云氏从始至终将对于徐锦月的不喜都表现在脸上,虞玦知道,云氏这是将云庸入狱之事都怪罪在了徐锦月的头上。
在虞玦的记忆中云氏十分维护云庸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云庸闯下了祸事,云氏都会花大笔的银子在背后帮云庸摆平,这也是为什么如今侯府开支用度越来越困难的原因。
虞文巽不理后宅的事情,侯府大笔的银子,都被云氏拿去补贴娘家了。仗着清平侯府的威风,云家的人在外胡作非为,云氏非但不加以约束,一旦出了事都会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虞玦眼中闪过一丝一抹嘲讽之意,淡淡道:“方才是女儿失言了。”
话音落下,云氏还没说什么,但是虞诗薇,不依不挠道:“四妹妹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知礼数。”
“我们虞家是何等的清贵人家,你将二婶婶与一个教坊女子相提并论,岂不是抹黑我们虞家人的脸面么。”
虞玦心中冷笑,心道:那秦氏的身份,或许还不如教坊女子呢。但是想到方才徐锦月的言语,虞玦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丝疑惑,秦氏究竟是不是叶眉弯?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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