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觉得,自己今年过得真是有些刺激。
自打出了元京,她便一直在路上。好不容易稍微安定下来,又出这样那样的幺蛾子。
好在萧潋是个温和的人,她的处境比李非白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我渴。”明月的手指伸出车帘。
萧潋将自己马上的水囊接下来递给她。
明月笑嘻嘻地接过来——马车上不是没有,但是人一恋爱就容易犯贱,总想制造点儿什么困难给对方。
这就是俗话所说的——作。
从未作过的明月十分享受这种作的过程,她在完全不触及萧潋底线的安全区域内放肆地作。
还有一句词儿——情趣。
明月有水不喝,非要喝他的。这对于新婚燕尔的夫妇来说,就是三个字儿——瞧得起。
一想到水囊被她拿去,那红润润的小嘴儿对着他喝过的地方轻轻触碰,萧潋就觉得带劲儿。
明月还给他水囊的时候,冲他娇笑。
萧潋见了,头盔下被压了不知道多久已经麻木的眉头瞬间扬起老高。
如意一脸地嫌弃:“恋爱的酸臭味充满了整个马车。”
出了梨花镇后,他们并未去之前路过的金矿和李家村的方向——那个地方是元京必经之所,而不是他们该走的路。如果要去舞阳,就必须向南走。
即便是绕另一个方向,也要经过一条羊肠小道——界山作为京畿最后的防线,地势自然十分严峻。无论怎么
出去进来,都要走上一条数里长的小道。
所幸此次无人追击,同时这一路上他们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很快便出了小道,走上界山以南的官道。
官道虽在界山范围内,但明显宽阔平坦了许多。
这一队人踏上官道后,直下舞阳。
舞阳郡位于界山以南,南阳北部,是南阳范围内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南阳富庶,舞阳也不差。
但舞阳有个跟其它郡不一样的地方——此地乃前朝官府与江湖和谐共存时举办武林盟主选拔大赛的地方,所以时至今日仍然有不少江湖人士出没。
“别看舞阳不大,实际上是个三不管的地方。”萧潋在马车外对明月道,“这地方江湖人士太多,能人异士也不少,纵然是南阳王魏迦陵到了那儿也要守它的规矩。”
明月掀开车帘好奇问:“守什么规矩?”
萧潋一扬首,有些不屑地道:“舞阳居民只拜父母双亲,不拜天子百官。”
明月“噢”了一声:“我还以为要学功夫呢,吓死我了。”
萧潋看着她的脸颊,温声安抚:“那倒不会…到时候你跟着我就好,不要乱跑。”
明月是个乖孩子,说不让乱跑肯定不会乱跑。
在官道上行了半日后,背后的山峦渐渐变得模糊,他们又走出了界山。
继续沿着官道走,倘若一切顺利,两日左右便能够抵达舞阳。
官道上有驿站,即便现在是乱世,每个人
也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生活。驿站作为背井离乡之人和亲朋好友们重要的纽带,不可避免地承担起了它的责任。
这一晚,他们是歇在驿站中的。
由于他们人太多,驿站客房有些住不下,便几个人一间这样凑合着来。
一对新婚的鸳鸯被无情地拆散,明月和如意、魏秋水三人挤到了一间。
明月跟萧潋睡了几夜,感觉冬日里男人的怀抱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如今只能盖着被子自己抱自己,感觉十分不舒服。
如意哼哼地道:“公主是不是想肃王了呀…”
明月转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想不想管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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