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周舟还在想着这位传闻中的清康公主就是个十足的聪明面孔笨脑子,后脚没想到话头就直接转到了他自个头上。
那眼瞅着最是光明磊落、威武霸气的帝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然把他当个物件就对着他自个如今的主子道:“对你好那就是应当的,清儿你不知事,父皇总是得多为你考虑着些,偶尔若是有了失分寸的,清儿你直接同父皇说就是,父皇最是大度,什么都能说的,就好比你这新找的奴才,父皇现在就是能告诉你父皇觉得就是不好。”
若不是李涵华现在掌握着生死大权,周舟真是能一口唾沫钉到他脑门上。
这也忒埋汰人了!
他怎么就不好了?就算他是时时刻刻想着从清康公主手下跑路,就算他总是想着保全自身,可他怎么就不是个好奴才了?他只是做了任何一个寻常人都会做的事而已!
这搁这一上来就是掉脑袋的事谁不跑?
而且宫里个个都弯弯绕绕,偏自个眼前这位能耐,他还在这呢!怎么就直说他不好了!
可眼前这个就是能啊!涵华帝哪是什么人?前头为了科举一事明里暗里死了多少人,最近他不过就是透露了点想重开商路的念头,但凡消息灵通点的商户可就都是疯了一样地卖产业,生怕不知不觉就争了他的利。
这么一想,周舟眼泪花子都有点压不住了,就想叫屈,您能耐,那也不能就这么瞧不起人!
在座
的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公主,哪怕自个委屈得恨不得用眼泪淹了这正殿,他也没法子为自己辩驳两句。
周舟唯唯诺诺、乖乖巧巧就在阮清身后跪了下来,成吧,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说他不好也认了,他只能够将自己理得一丝褶皱都无的新宫服袖子不再折起来,一只,两只,他都不折!就是要仪容不整!
阮清本来是觉得周舟是个伶俐的,所以才让他去李涵华面前走一遭,没想到就这么点功夫,周舟就成功惹了李涵华的眼,虽然是坏眼。
可是她回头一看,哪怕她父皇半点真凭实据都没有,周舟还是没有怨言地认打认罚的样子,阮清透过自己身后灰褐色油亮着的鸦木椅子背雕花间隙看见周舟的头都羞愧地低下去了。
倒不是觉得无辜到让她失去理智,就是觉得都这么能察言观色了,能犯下什么错,可若是犯下的是大错,那父皇也不会让他安生回来。
总归目前是自己的人。
阮清想着,就放柔了调子轻声问道:“父皇,周舟是做什么不好的吗?父皇告诉十三,十三肯定狠狠地罚他,若不是什么大事,父皇就饶过他可好?今天我这乱得很,还得多亏了他帮的。”
李涵华也看见了周舟的一副作态却被恶心得不行,若是个弱质芊芊的小姑娘在他面前这样,他还会生出些怜悯,一个大小伙子……哪怕是这扭曲制度的受益者,李涵华也忍不
住想骂两句。
可哪怕有了点愧疚也只是可以忽略的,李涵华振振有词道:“倒是没放什么大过失,但是我来的时候问他清儿的事,他立身都不正。”
李涵华顿了顿,冷笑声刺耳得很,而后道:“清儿你知道吗?你那个表姐出事的事,父皇不过是问了他查出来没有,查出来就是查出来,没有就是没有,他倒好,说什么想来是个误会,是不是误会是父皇看不出,还是清儿看不出?缺他来提醒?”
要坏!周舟知道自己说话时是习惯了顺带说了两句并没有要掌控主子的意思,可是问题是陛下他现在就觉得是啊!
可就在最该狡辩的时候,周舟却脑子一片空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真是后悔得心肝疼方才要去招惹那个老宫人,陛下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单单一句话就能够记住自己,若是陛下回头说要查查自己,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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