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园之间传递书信的理由嘛,这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啊。
李咎有个京城的笔友名叫“春溪生”,他又不是不知道。他知道,尤复也知道。只是他知道的比尤复这个傻儿子多一丢丢,他还知道春溪生究竟是谁。
多年前公主还没订婚时,常在京城走动,当时她用的化名就是“春溪”。
尤南虽然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记得的,只不肯说破。
不管怎样公主这次南下本就和李咎出的那个主意有关,城
阳想和李咎恢复书信往来,倒也情有可原。
尤南年岁上来,于些许小事反而放得更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随城阳去了。
城阳顶着尤南含义不明的视线,硬着头皮,让喜晴收下了尤南的书童写的纸条儿,上头是地址、时间等信息,然后带着尤南给的近一年的李园的期刊,逃难似的从尤家离开。
城阳没有急着给李咎写信,而是拿着尤南给的书册,就着午后灿烂的阳光,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她喜欢李园的杂学,它不教人道德也不教人善恶,它就是最客观公正的道理摆在那里,不是约束,也不是教条。
城阳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叛逆的,若非叛逆,早年她不会假装春溪郡主在京城里走动,后来也不会接受李咎的建议认真考虑和离。
或者更早的时候,当她学着女四书,念着闺训的时候,她就在质疑,为什么女主内男主外,为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什么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因为天地乾坤自然之理么?放屁!
后来她又在思考,为什么她是人,喜晴也是人,其他宫女太监也是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喜晴等是奴婢必须无条件地放下自我和尊严,以主人的喜恶为喜恶,以主人的意志为意志?
到了婚后,她又在思考,为什么她的父亲,这个国家的皇帝,可以因为“他觉得驸马不错”,就把她和驸马撮合在了一起。
起初这些疑
惑没有那么有条理,是含糊混沌的,直到她和李咎有了书信往来,她从李咎的抽丝剥茧的梳理中读到了一切疑问的答案。李咎当然不敢直接说因为封建时代的生产关系就是如此,君权神授天下一统君臣父子的统治体系等等等,但是李咎给她解答到了最浅的一层,后面的更深的道理李咎也留了足够的空间让她去自行思考。
城阳一直以来是极有反骨的,只是她一直把自己的反骨压在了最底层,从未示人。她讨厌说教,讨厌规定她要如何如何才算是个好儿媳好妻子的金科玉律,因此她格外喜欢李园的不带任何说教性质的学说。
一加一就是等于二,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就是大小相等方向相反作用在一条直线上,能量就是守恒的……这个世界里只有“理”,没有“心”,城阳喜欢极了。
她捧着一本《百家杂学》,上面在解释“大棚”的基本原理,还写道李园已经在筹备搭建大棚,明年(也就是本年度)可以初窥成效。城阳看着书上对粮食产量的预测,不觉痴了。说说520小说阅读_www.shuoshuo520.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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