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毓笑着说:“方才我瞧着,那位公子可是戴着帏帽的,你莫不是偷瞧到了?”
莲蓉脸色就有些不虞,皱紧了眉:“我莲蓉见过的王宫贵胄何止百千,认出一个人自不必看见他的模样。只从语气,气势还有身上佩戴的东西就能知道了!”
钟安毓这才恍然,难怪她方才装模作样地追着送了出去,原来是认出了贵客心里打着小九九来着。
可惜啊,她方才看得分明,莲蓉的媚眼怕是抛给了瞎子,那男人在她前世的时候就是个不声不响的低调人物,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武艺品貌却满誉京城。说他有什么企图?却也没有任何动机?侯爷比亲儿子还宠爱他,盛京贵女们自然也趋之若鹜,有好几家都看上了他。
只不知是开窍晚还是有什么隐疾,直到她前世死于非命,这位爷也还没有家室的消息。
钟安毓看她说完这句似乎也没有继续细讲的意思,所以也没再问,顿了顿正想问宫里的情况,莲蓉却先开口了:“话说钟小姐,您可真是贵人事忙。”
她掏出帕子按了按鬓角,带了丝讥讽:“这酒楼都开了这么多时日了,您一次也没来瞧过。”又指了指柜台边儿的几个黎嫂子招过来的人:“这一个二个的尽是躲清闲的,什么活儿都落在了我身上,累煞个人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捏着小拳头捶了捶肩膀。
小柒被这么踩在脸上阴阳怪气了两次实在忍不住了,抄着手冷笑道:“是啊,既然这么累不若回去享个清福,何苦在这儿找着要管账,既遭罪,也郁闷不是?”
莲蓉这么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想要“辛苦费”只可惜莫说钟安毓此刻没带,就是带了,估计一点儿钱已经满足不了这位养叼了口味的宫女。
莲蓉脸色一变,朝着门口方向遥遥一拜:“奴婢可是奉了娴贵妃娘娘的命令前来这儿帮忙的,钟小姐纵着下人这般说辞,莫不是对娘娘不满?”
钟安毓很有一种想扶额再上去扇她两巴掌的冲动。
“钟小姐三日前害了怀王殿下昏迷,贵妃娘娘气得也晕了过去,这会儿还敢这样,果真是了得呢。”莲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尾巴都翘起来了。
“欺人太甚!”小柒捋了袖子想冲上去,被钟安毓一把拉住了,冲她摇了摇头。
钟安毓脸上露出一抹春风般的笑容来,就好像方才所有对她不客气的话都从没听见过一般笑眯眯地问了句旁的话:“莲蓉姑娘,不知道怀王殿下现在如何了?可有醒来?”
莲蓉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瞧见这笑容她没来由地一股寒意从心底里汩汩冒了出来。生生吞了口口水,莲蓉道:“那个,我不知道。”说罢扭头就走。
“什么叫不知道,你明明……”小柒咬牙要追,钟安毓又一次拉住了她。
这回旁边儿没有别人了,她气呼呼地问钟安毓:“哎呀小姐!你为何屡次拦奴婢?奴婢觉得这个莲蓉就是欠收拾!”她有些委屈地瘪着嘴巴:“想当初咱们在边城的时候,哪一次遇着欺负了您不是一拳头打回去的?左右有将军兜着。自从回了京城,您就变了,什么事儿都忍让……奴婢为您不值!只要您一声令下奴婢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在所不辞!”
钟安毓细细看着她的脸庞,为她微红的眼圈儿心疼,抬手摸了摸小柒的头发,勾唇一笑:“说什么傻话呢?小柒这般可爱,我岂会叫你刀山火海地闯?”
她转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到三楼的莲蓉背影:“如今娴贵妃娘娘被我得罪了,咱们又时刻面临着报复,怎么能当面儿打人呢?”
“当面儿?”小柒琢磨着钟安毓加重读音的俩字儿忽然就恍然大悟:“我懂了!”
她击节而笑:“小姐的意思是,咱们偷偷的?”
钟安毓笑着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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