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就这样看着祝九九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除了微微蹙眉，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后，他见祝九九的眼泪掉得没有那么厉害了，才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祝九九抬手，用衣袖拭掉眼泪后摇头：“不！我父母的仇只能由我自己来报，你不能参与。”

    夜白微微蹙眉想说什么，但祝九九马上又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在秘密生下这个孩子后交给你暗中抚养，你可以等到我报仇成功后再公开这个孩子，好好把孩子养大。”

    “我决定的事情，同样不是你能改变的。”夜白道，“我不会让你去送死，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事。”

    “夜白，不要这样，我们都需要冷静。”祝九九道，“这是诛九族的事情，我就一个人，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我不能把别人牵进来，包括你，包括北疆军。”

    夜白平静看着她：“你怎么杀掉皇帝？就凭你在新院子下方修建的那座沼气池？”

    “你、你怎么知道？”祝九九惊得睁大眼睛，失声道，“不，不对，你在说什么？”

    “我去你新建的那间新院子看过，发现卧室下方修建有秘室。”夜白盯着她，“我还找到了秘室的盖板，嗅到了下方弥漫出来的沼气气味，再加上夜兰告诉我的事情，我便能想到你想利用这座沼气池除掉皇帝。”

    祝九九脸色发白：“夜白，你真的想

    多了，我确实在卧室下方建有一个沼气池，但我的目标是为了以防万一，比如有刺客潜进祝府行刺时，我可以把人引到新院子除掉对方，你说我想利用这座沼气池除掉皇帝，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反复想过，你会怎么利用这座沼气池？”夜白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平静的说出他的分析，“沼气最大的风险就是容易爆炸，你大概是想通过引燃沼气池来炸死皇帝，所以，你很可能会制造机会让皇帝来新院子见你，然后点燃沼气池，引发爆炸。”

    祝九九眼睛慢慢睁大，想打断他的话却又不知怎么断。

    “你想独自杀掉皇帝，还想悄悄把孩子生下来交给小月带走和抚养，说明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决定。”夜白道，“所以，我猜你很可能会找一个皇帝无法拒绝的理由，让皇帝前来祝府见你，那么，什么理由能让皇帝纡尊降贵，离开皇宫前往祝府见你？”

    祝九九：“……”

    她要怎么样才能反驳夜白的分析，让他觉得他的分析不靠谱？

    “我想到两种理由。”夜白冷静、敏锐得不像常人，“第一种，你返回京城后可以说自己得了绝症或者受了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想最后再见皇帝一面，皇帝很难拒绝。第二种，你说你手上有你父母留下来的秘信或遗物，需要亲手交给皇帝，否则秘信或遗物若是公开，会出大事。”

    祝九九咽了

    咽口水，挤出一个无力的微笑：“你、你想多了……”

    “皇帝谋害了你父母，心里有刺，担心你父母留给你的是他的罪证，一定会去见你。”夜白还是自顾自的道，“这样，你便能把他引进你的卧室，甚至还能让皇帝的侍从先退出去，让你和他单独说几句，而后你就能点燃沼气，与皇帝同归于尽。”

    祝九九：“……”

    夜白：“与皇帝同归于尽是你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结果。”

    祝九九：“……”

    夜白等了片刻后：“想到这点，我就彻底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在生日那晚设计我，又为什么借着给妹妹守丧的名义躲起来生孩子，因为你要给祝家留下血脉后才能去赴死，而你给祝家下人放假那十天，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利用晚上的时间在新院子下方建造沼气池。”

    他的目光探进祝九九的目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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