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祝九九还是回答得毫不犹豫,“不过,真到了那种时候,我希望你可以评估放弃我的好处更多,还是救我的好处更多。”
微顿。
她补充:“就像我冒死去花香院救你的时候,我认为你值得我拼上性命去救。”
夜白安静片刻后:“可以。”
祝九九盯着他:“那么,你接受我这个盟友了?”
夜白道:“暂时接受。”
“既然结盟的事情谈妥了,那就来算下我们的账。”祝九九突然就变得强势起来,“不止你对我有要求,我对你也是有要求的。”
她可以以夜白的意见、行动为主,但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和算计。
在她看来,她和夜白是平等的。
夜白似乎没想到她居然敢提要求,用“你想怎么样”的眼神看她。
“你欠我。”祝九九开口就是这么一句,“你被困花香院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拼死救你,你绝对是死定了。”
“这条命,你得还我。”
夜白声音很淡:“但我带你离开了柳府和京城。”
“救与帮,不是一个层次。”祝九九道,“不管是在柳府,还是在京城,你要么需要我帮你逃走,要么我一个人也能行,那种情形只能算是合作。”
夜白的眼睛似乎在笑:“你想要我怎么还?”
“我与乌孙律有不共戴天之仇!”祝九九目光刚毅如铁,声音力透纸背,“我要你帮我摘下乌孙律的人头,只要我能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就两清,我不会再纠缠你。”
“不可能。”夜白立刻拒绝,“你在痴人说梦。”
在某种程度上说,摘下乌孙律的人头比摘下本国皇帝的人头还难。
任谁听到祝九九的要求,都会觉得她脑子坏掉了。
“为什么不可能?”祝九九咄咄逼人,“难道你的命不如乌孙律的命重要?”
夜白:“……”
祝九九:“如果是在三天之前,我会觉得你做不到,也会认为你的命没有那么金贵,但现在,你的野心远远不止于这一万兵马,所以,你这条命实在太金贵了。”
“你必须要为你这么金贵的命付出相应的价钱。”
夜白:“……”
“如果没有我去花香院救你,”祝九九就像看透了他的本质与过去,“你这十年来的谋划,甚至是十几年来的谋划,全都付诸东流,沦为一个你死不瞑目的笑话。”
夜白:“……”
祝九九铿锵:“所以,你还要说你的命不值得用乌孙律的人头来换吗?”
终于,夜白笑了。
轻轻的笑出声来。
甚至还微微露出一点点皎洁、白净的牙齿。
“你成功的说服了我。”他说,“我的命确实很宝贵,比任何人的都宝贵,我确实应该给你足够的奖励。”
祝九九阖眼,面容稍微放松。
只要夜白肯尽力帮她,她就有希望摘下乌孙律的人头。
“所以,你千万不要做出任何危害到我性命的事情,”夜白在她耳边低语,“哪怕是死,也不要做。”
这声音宛如恶魔的誓言,那么轻,却渗入祝九九的每一个毛孔,直达心里。
祝九九心尖一颤,不是因他倾国倾城的微笑,而是因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酷。
“你的命对我来说也很重要。”她挺直腰杆,并不畏惧,“我只会保护你的性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小厮小九。”夜白将一块令牌丢给她,戴上面具,转身走到榻前躺下,“你去找管家安顿下来,明天随我出门。”
他斜躺在榻上,背对着她,就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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