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索性停在了路上,阿里斯提波也停了下来。
“请问,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令一个热爱快乐的人烦恼呢?”阿里斯提波微笑着看着柏拉图。
“快乐的人当然不会因为他人的言论而烦恼,你更不会。”柏拉图十分肯定地说道,“你看到了什么值得我们关注的事情吗?”
“我想并没有。”阿里斯提波立刻摇头道,“没有什么值得你这位哲学家担心。”
“不,阿里斯提波,你错了,我现在正为一件事担心。”柏拉图苦笑了一下,“你知道的,我那位和我分享了一半血统的兄弟。”
“安提丰吗?他怎么了?”
“泛雅典娜节上的事故显然是对他的家族的侮辱,尽管城邦不是本意如此,但他确实承担了后果。”柏拉图说道,“我听说有些人在煽动他,让他参与政治,博取荣誉。”
“我想他是一个单纯的爱马人,并不热衷于荣誉。”阿里斯提波说着,看了看柏拉图的脸色,“不会吧?他真的动心了?”
“有时候,我们会低估父母对子女的爱,这种爱会让他们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柏拉图沉吟道,“为了让他的子女可以获得声望,洗脱耻辱,他愿意改变自己的惯习。”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阿里斯提波轻笑了一声,“很多人,直到死亡来临,仍然不能改变自己的习性。”
“我想,如果这意味着违反自然,那就不是什么幸运了。”柏拉图同样微笑着看着对方,“我的兄弟们天性都不适合从政。”
“那你呢?柏拉图?”阿里斯提波仿佛漫不经心地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一直在为之努力的又是什么呢?”
“相信我,我只是像所有爱智者一样在追寻真理罢了,至于城邦,我对它只有作为公民的热爱。”柏拉图缓缓说道,“你呢?你已经多久没有回昔兰尼了?你对那里难道一点都不记挂吗?”
阿里斯提波陷入了沉默。
……
亚里士多德看到阿里斯塔在床上赖着不走,疑惑地问道:“阿里斯塔,你怎么还不回家?你的父亲最近没有管你吗?”
“哎,别提了。”阿里斯塔一骨碌身爬起来,嘴里还嚼着早餐的面包,“最近我父亲又恢复了昼伏夜出的生活,他晚上一直在外面观察月相,白天才会回来。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尽量躲开他。”
“欧多克索导师一直喜欢晚上工作么?”亚里士多德思忖道,“难怪最近我们很少见到他。”
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话说回来,阿里斯塔。不是说学园共有二十六位导师吗?为什么我们平时见到的只有那么几位呢?”
“这你有所不知。”阿里斯塔嬉笑着说道,“这是因为在学园里,各司其职,互不打扰才是正常的生活模式。你们之前经常见到我父亲,那是因为他兼任着代理院长,必须对学园事务和全体学生负责。现在柏拉图回来了,他就没有管理学园的责任了,因此,你们也不会经常见到他。”
“其他导师也是一样。”他咽下了口中的食物,接着说,“各位导师聚集在学园,是为了共同研究,取长补短,而不是为了被各种规矩限制。这一点和组织严密的毕达哥拉斯学派截然不同。”
“学园的每一位导师都有自己的研究,要指导自己的学生,除了这些事情,他们自由自在,没有人能要求他们做什么。”阿里斯塔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赫米阿斯,“哪怕是像你被抓住这样的大事,对于其他导师而言,他们丝毫没有义务去帮助你,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责任。”
“我父亲那时是代理院长,需要为学生的安全负责,所以只能靠他自己奔走。学园里还有一个特例,就是德拉科医生,因为他是专职医生,负责研究药物,并不授课,所以十分清闲。再加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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