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丞相,“朕出宫走走,看到许多人往丞相你府邸这边而来。朕让人打听之下知道是段容带妻子回门来了,朕本来还挺欣慰。没想到跟上来,遇到眼前这样一塌糊涂的事。”
“照道理说,这是丞相你的家事。但这桩婚姻是朕赐婚的。现在这般……简直荒唐!”
“今日若不能查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不仅丞相你颜面有损,就是朕,也是面上无光了!”
帝王之怒,丞相垂首,“老臣惭愧。”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九儿也在段容怀里抖,甚至惊叫了一声。
段容便一边哄她一边冲沧禹皇帝不太高兴的道,“皇上,你吓到我家小娘子了。”
沧禹皇帝面白无须,要是有胡子,胡子绝对都能气翘起来。
“你还说!好个大胆的段容!若嫁进将军府的就是王二姑娘,而不是王大姑娘,你为何不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回禀和处理!你还瞒到了三朝回门!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因为我家小娘子很可爱啊。”他理所当然。
沧禹皇帝,“你……简直……!”
他深吸了口气,不和段容计较。
围观的百姓万万没想到看个热闹能把皇上看出来。
更没想到,丞相府也好,皇上也罢,这些平时他们既不可望也不可及的贵人,居然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些本该藏着掩着的事。
丞相夫人也没想到皇上能来。
但替嫁这事迟早要闹到皇上面前解决。
还是那句话,既然都做出替嫁这事,她就没怕丢脸。
也不介意闹得满城皆知。
现在这样在大门口说也完全没问题。
现在皇上来了,倒是帮了她!
“皇上,请为臣妇女儿做主啊!”
沧禹皇帝看了她一眼,“你们都先起来。”
众人都起来后,沧禹皇帝看向段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段容,王二姑娘,你们先说!”
九儿又是一缩。
段容懒洋洋的道,“先前小夏已经说了,事情就是那么简单。至于其他,我们不知道。”
丞相夫人‘气得’发抖,她不能直接冲段容来,而是冲九儿,“小槿,我不说待你多好,但也从不曾短过你什么,缺过你什么。思思有的,你都会有。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转而请求沧禹皇帝,“陛下,臣妇一直以为思思出嫁了,这两日小槿没来晨昏定省请安,臣妇也以为真如她姨娘所说,她病了,不能见人不能见风。”
她几乎整个人都在哆嗦,“现在想来,现在想来……当日思思出嫁,上花轿前,小槿说舍不得长姐,想单独和她待一会儿。臣妇还高兴她们姐妹情深,便留下她们独处……“
“臣妇不明白,为何上花轿的人最后就变成了小槿!而臣妇的女儿刚刚被这个老嬷嬷意外在废弃库房找到,还被绑缚着昏迷不醒!”
说到这里她再次跪下叩头道,“请皇上赎罪,臣妇虽然想知道真相,但臣妇现在全身心都惦记着思思。臣妇实在要先告退一步,去看看思思的情况……”
沧禹皇帝微微皱眉,“丞相,你怎么看?“
丞相面平无波,看不出情绪。
“若夫人所说属实,王小槿一个人是操控不了这许多事的。来人,去把林姨娘带来。”
王小槿本人惊痛的睁大眼,哪怕早就有预感自己爹会怎么选择,心底还是难过得近乎窒息。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丞相又对丞相夫人道,“你便先下去看看思思,多找几个大夫看看,若她醒了,问问她成亲当日最后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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