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珀娜有生以来第一次和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她半躺在病床上,好奇地东瞧西瞧,有些人断了胳膊少了腿,叫得无比惨烈痛苦,她倒是瞧得津津有味,像是在看一场绝妙的歌剧演出,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顾深走近了她身边。
“我给你带了红茶,我记得你在城堡里的时候很爱喝这个,我给你冲一杯?”
黑发的清瘦男人摇了摇一只锡茶罐,金发少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顾深泡红茶的时候,察觉到翠珀娜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头发。
“为什么你和曼洛尔有一样的发色呢?”少女疑惑的脸像是小猫一样的可爱。
顾深把滚烫的茶杯递给她:“很奇怪吗?就像彩虹有七种颜色一样,人类也有不同颜色的头发和皮肤。非要从科学原因解释的话,是掌管发色的遗传基因造成的不同。”
翠珀娜并没有像夏甜他们一样敷衍地随便“嗯”了两声,她捧着茶杯,极快地反问道:“遗传基因是什么?”
顾深头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想解释清楚一个科学问题,但他向来是无法拒绝别人问题,纠结了半天,还是叨叨地解释起基因来。这下更是激起了翠珀娜的兴趣,由一个陌生的名词衍生出成百上千的概念。
顾深决定就此打住,他轻咳了两声:“我想请求你一件事,我知道怎么封印西西弗斯,需要施放四种【失落的魔法】,你擅长的【风之欣悦】魔法正是其中的一种,你可以帮助我们一起封印西西弗斯吗?”
翠珀娜盯了他一会,放下了很好喝的红茶,摇摇头:“召唤西西弗斯是曼洛尔的愿望,我不能违背他的心愿。”
“哪怕他自食恶果,被自己召唤出来的恶龙吞吃入腹?”
翠珀娜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神态神圣宁静:“我相信曼洛尔的灵魂已经去了天堂之门,留在凡世的我会继续遵循他的理想。如果你要封印西西弗斯,我就是你的敌人。”
顾深复杂地看着她,即使邪教头子死了,她还是那个被邪教洗脑的傻女孩。和这样的人说多少人正在死去,多少生命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消失,都是没有意义的。
他站了起来,欲转身离去。
身后那个女孩又叫住了他:“顾先生,红茶是哪里产的?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红茶。”
他忍住愤怒的情绪,平静答道:“来自东方的武夷山,你从没听说过,也从没去过的地方。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超过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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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尔大病初愈,立刻召集所有斯蒂姆军队内部的高级将领们一起开了个会。
兰德尔闭着双眼躺在中间,众人恭敬地围在他身边坐下,脸上的神色都很正常,唯有那瞟来瞟去的眼珠暴露了他们不安分的想法:
兰德尔虽然醒了过来,气色好像大不如前了,像个老头时似的躺在船上呼哧呼哧喘气,不知道元老院之前给他留的位置以后会轮到谁?
前排的将领们还知道克制自己,仅用眼神交流,坐在后排的低级兵士长们可猖狂了,嬉笑怒骂的声音都传到玛丝耳朵边上了。
顾深站在一边,掏了掏耳朵,这地方太吵了,他又不好公然拿一本书出来看。
“人都来齐了,兰德尔你的会什么时候才开始啊?”坐在离兰德尔最近的一个上校忍不住问玛丝。
玛丝正在玩指甲,她睥睨了一眼众人,冷淡地说道:“人还没来齐。”
“我数过了,斯蒂姆军的十二个将领都来齐了啊。”人群中一个声音反驳道。
玛丝没有理他,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军帐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两个耀目的金发男女,他们也穿着军服,面容相似,都是高鼻深目,说不出的俊美容貌,竟是军队之前收留的高登国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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