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世间真正珍贵之物,是千金难换的一生安宁。
站在位于城市中心三十三层的邵冠酒店楼顶,透过十六幅全景落地窗往下俯瞰的城市夜景,是在任何繁华的都市都难以寻觅的绝色风景。
马路上的汽车尾灯被缩成一个个光点,汇聚成两条发光的河流,互相错开,流淌而去。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招牌用力地闪烁着,企图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可在这里望去,只觉得它们比天边的群星还要渺小卑微。酒里的夜场灯光明亮刺眼,和着电音节奏变幻色彩。
这里是整个叶都最高的地方,任凭谁站在这里向下望去,都会产生一手遮天的错觉。
今夜似乎有些不平,夜幕上的星星个个大得如同灯泡,仿佛触手可及,一弯月牙发出幽幽的冷光,穿过轻云,照在城市最高处玻璃幕墙上的手掌上。
这只手雪白细弱,透着病色,皓腕更是苍白得如一截冷淡的月冻在了上头。明明是一个女子的手,却一点也不细腻丰腴,手掌上掌纹淡的几乎要消失,似乎连血肉都溶化在了月色里一样。手背上青筋血管暴突,还有密密麻麻的一点点猩红,那是无数针头扎过留下的痕迹。
房间里响起一阵轻快悦耳的密码门锁解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怎么不开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手的主人也听到了,那只手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
男人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开关,整个房间瞬间亮起暖黄色的光,电动窗帘顺滑地自动合上,遮去了瑰丽的夜景。
手的主人似乎轻叹了一声,收了手转身看着男子,那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年纪,身材保持得极好,肩宽背阔。面容成熟英俊,脸上带着几丝不羁的矜贵傲气,他脱下价值不菲的手工定制的西装,扯松领带,一进屋就直接闭眼躺靠在长条意式沙发上,两条长腿舒展得笔直,随意踩在柔软的灰驼毛地毯上。
若是别人这样坐在沙发上,只会觉得坐没坐相,行事自由散漫,偏他这般懒散的模样,让人觉得气场十足,洒脱不凡。
毕竟,这座酒店以及叶都无数的房产楼盘,全国十几家知名公司集团都属于眼前这个男人。
他静静地闭目养神了一会,还不见那人说话,有些恼火地睁开眼:“怎么不说话?你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上一次已经给你一大笔钱,也和你说得够清楚了?郁枫染,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不要再来要挟我,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他眼前的女人,看着二十五、六岁,高挑纤细地像根支风筝的竹杆,又像是绝色美人皮包着一具骷髅架子。她实在太瘦了,两只眼睛在巴掌大的小脸上大得不像话,透着无神的光彩。更让人惊讶的是,像她这样漂亮的人,竟然顶着一个光头,浑身充满了悲哀的死气,就连身上那件艳丽的红裙也让人隐隐觉得不祥。
她听见了男人说的话,无置可否地点点头,走到男人坐的沙发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
男人被盯得有些发毛,嫌恶地说道:“你能不能戴上假发帽子什么的?如果真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了,怡梦这几个月怀着孩子辛苦,我早点回去陪陪她。你知道的,她什么都好,就是爱操心,万一被她知道…发了脾气,对宝宝也不好。”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微笑:“她最近总来问你的情况,念叨着什么时候去医院看看你。”
她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点了点头,脸上既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平和地说,一句一句回答男人的问题:
“不说话,是因为要等你说完。
“我约你来,就是想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死了。
“我想在死之前把那笔钱还给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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