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玺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就像往常一样钻研偃甲,她毕竟是天才偃甲师,再加上顾深等人的帮助,活偃一事很快有了眉目。
黎川是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对于打对手的哪个关节可以造成致命伤害,他如数家珍,在穿越的四人中还属他对人体的构造最为了解。尤其是在这个时代里,还没有出现科学的人体解剖学,在他的帮助下,朱玺终于构思出了活偃的初步雏形——它不但是一只手臂,还需要活动自如,它的关节要和人的关节一样灵敏。
朱玺拆分出了自己要做的每一个小关节的部位,可在组合时又出现了问题。印徽是需要用剑的,这只手必须要向他原来的手一样,自如运转全身的玄力,可是当下,哪个修士会这样无聊去研究人体的玄力是怎么运转的呢?
还好顾深就是那个天生喜欢“无聊”的人,他发现有玄力的人是因为比别人多一双神经脉络,这一对神经脉络直接连通眼睛和手臂,从眼睛的地方源源不断地把玄力搬到身体各处。
至于眼睛是怎么产生玄力的,顾深现在还没解开这个谜团。
所以朱玺要做的是,仿造神经脉络的形状,制作人工神经。
这个工程复杂浩大地超过她的想象。
朱玺白天和黎川学习手臂的结构,夜里和顾深探讨神经学。
在学习的压力下,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原先的脸还带了些圆润,现在身材更高挑了,如一株荠荷亭亭玉立。
她敲了敲印徽的房门:“在吗?我有东西要给你。”
印徽披了件白色的深衣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少女正捧着一个盒子笑脸盈盈地看着她。
他们很久没见过面了,上次见面还是讨论舞剑之事。
“我做出来了,你试试看。”
印徽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虽说他从不后悔那日做的事,但面对失了一只手的结局,他不免仍有些挫败感,甚至想过等送完朱玺的人情就自我放逐去大荒流浪。
朱玺把那个盒子在他的怀里推了推,片刻后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了,你一只手如何戴的上?可否让我帮你?”
他笑了笑,声音喑哑:“既如此,我们去院子里试。”
印徽向昏暗的屋内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那把银色宝剑仿佛受到了他的召唤,向他飞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听话的偃甲人。
朱玺回过头看了一眼,夸道:“你这把剑真有意思。”
她内心盘算着,等到印徽的手好了,她就把这把剑讨了来研究研究,相信印徽一定会借给她的。
那把剑似乎领会到了她背后的意思,瑟缩了一下,黏得印徽更近了,剑尖差点顶到印徽的脚后跟。
印徽无奈地看了它一眼:“听话。”
顿了顿,他又言道:“这是我的本命剑,跟了我十多年,不能借。”
朱玺“哦”了一声,嘴唇不自觉嘟了起来,她内心有些不服气,觉得印徽有些小气,如果他向她借偃甲,她不假思索就送了。
印徽看着眼前的少女冷漠的表情,唇角牵起了一丝笑意。朱玺对外人向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只有对亲近的熟人才会生出其他情绪,就像现在一样。
“你别多想,本命剑与我血脉相连,若是折了,我也活不成了。”
他说起自己的死穴的态度实在是轻描淡写,似乎笃定了她不会说出去一般。朱玺想,他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放心了。
她忍不住回头望去,月光洒在他白色的深衣身上,就像笼了一层温柔的银雾。那一双看着她的银睛里,就像日极宫的灵渠之水,澄澈安静,只有欢喜悦然和自在。
她做不出像他一样的偃甲,光是那一对银睛里暗藏着的炽热情感,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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