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能往深处想,越想越恶心。
既然涉及到了墓,这便是我的拿手行活儿,站起身来在不大不小的四方空间里逡巡了一圈。
这是一座石券墓,不用砖瓦,完全切割石头券造的墓室,这种墓室非常坚固,往往能保存很长很长时间,看看西方那些巨石建筑就知道了,若说能经得起岁月的摧残的建筑材料,还得是石头这种大自然自己孕育出来的东西,但这样的墓耗时耗工大,把不规则的山石切割的四四方方,完全可以想象要动用多大的人力和物力,这种墓非达官显贵用不起。
不过,年代却不好推测了,石头墓在各个朝代都有,并不具有特别突出的代表性,只要是希望自己的墓室万年不塌的狗大户,一般来说都会推荐这种墓葬,而墓葬中的东西除了一根正骨尺意外,其余的基本都在水浸泡下腐败了,包括尸体和棺材等,什么都没有下,只有一方烂泥塘,这让我们想推测墓葬年代难上加难。
我大致看了一下,墓室四周的墙壁都是石头券造的,中间的缝隙用牛油纸和石灰粉等做过密封,基本没什么损坏的地方,可是墓室地面就损毁很严重了,到了现在还能从烂泥塘里偶尔掏出一两块手掌厚的小石板,这说明墓葬以前的地面是用打磨的石板铺就出来的。
都是行家里手,也不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情了,许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确切的答案,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就完全可以把事情的大概轮廓给推测出来。
如无意外,所谓的井与地窖的结合,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意外,根本不是什么特殊的布置。
鸣条岗上墓葬无数,这座墓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位置没有选好,八成下葬的很匆忙,没有请到高手来堪舆地貌最终定穴挖掘,所以,这墓是很不巧的建在了水床上。
这个水床并非是现代情侣酒店里经常会有的那种水床,而是风水堪舆行当里的一个术语,指的就是那种地下水非常非常丰富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都是凿井的,不适宜用来建墓。
这座墓明显没有考虑到这一茬,挖掘的时候可能没有出什么意外,但是时间一久,那就什么都不好说了,地下水倒灌上来,将墓室地面冲垮,最终把整个墓室都给淹了,再加上这座墓采用过一些密封技术,地下水倒灌上来以后,自然而然就继续在了墓室中,整个墓室彻彻底底成了一个水窖!
按照老白对井口雕像的推测,大概在唐朝的时候,有那么个神经病居然跑到鸣条岗这座超级墓地上结庐而居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有没有受到鬼神侵扰不得而知,但正是这个神经病没事儿凿井的时候,好死不死的把井打进了墓穴,那时候整座墓都已经被水给淹了,自然是出水了,于是,这个神经病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开始享用那些泡过死人的地下水……
这大概就是眼下这种特殊状况的成因,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
“既然是石头墓,也就是大墓了,怎么可能会只有一个墓室呢?”
老白跟在我身边,低声询问道:“你瞧出什么别的门道了吗?”
“没什么门道可言。”
我淡淡说道:“这确实是一座大墓,但只是大墓的冰山一角,埋在这里的人也不是大墓真正的主人,如无意外,这里埋得应该是一个殉葬者,而且是自愿殉葬的,想来此人生前应该是墓主人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不然死后人家不会很贴心的给他脖子底下塞一根正骨尺,换成是暴力人殉,谁还管这么多,捆绑起来一刀杀了推进去完事儿了!”
老白道:“从葬坑吗?”
我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解释,这种四四方方不留门户的墓葬,只能是从葬坑,我刚刚也四下里摸索了一下,没有别的发现,跟咱们上回在海外遇到的那种墓门极为隐蔽的情况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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