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我们送到马家镇的时候,天空中酝酿了许久的暴雨侵袭而来。豆子般大的雨点暴雨梨花一样打落在地上，整片天地瞬间变得雨雾蒙蒙。

    司机师傅不止健谈还是个热心肠，见雨势太大，就告诉我们，说他有个隔辈的亲戚也在马家镇，是个渔民，我们可以先去他那儿避避雨。

    本来我们没打算在马家镇停留，可临了听到这句话，想到接下来的渡河需要船只，我便给他递了支烟，向他询问了地址。

    “不远，我把你们送过去，放心不多收你们钱。”

    司机笑了一下，开着车把我们送到他那亲戚家门口。

    我们下车一看，面前矗立着两间平瓦房，外面围了一圈栅栏，一个皮肤粗糙，披着蓑衣的老农正把鸡崽撵进鸡圈里。

    司机朝着老农喊一声，说老舅，我有几个朋友想在你这避避雨，你这方不方便啊？

    老农听到，抬头看一眼，确认了很久才终于认出车上的司机，热情的招呼道：“是小吴啊，你怎么来了？快进家里来。”

    “不了，我还得跑车呢，下雨天单子多，能多挣点。”司机将目光转向我们：“行了，你们进去，我这就回了。”

    说完又冲老农说道：“老舅，人我就交给你啦，下次有空一定过来。”

    来到老农家里，得知我们是小吴朋友，他显得十分热情，给我们泡了杯浓茶，笑着说起两人以前的一些经历。

    我们陪着客套两句，相互熟稔了些，我给川子使了个眼色。

    川子会意，对老农说：“王大哥，我听吴哥说，你是个渔民？”

    “嗨，别提了。”他长嗨一声，说道：“现在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前两年还能上湖里打打鱼，现在不行了，山那边出了事，都不让过河了。”

    “出什么事了？”

    “这就不知道了，听说是山里挖出来死尸，警察天天往我们这镇上跑。”

    闻言，我们对视一眼，山里发生的事情我们自然知晓，也没打算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来，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会。

    见时机差不多了，我便对他说：“王大哥，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去老君山那边看看，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送我们过去一趟？”

    没想到听到这话，他却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一脸紧张的对我们说：“不行不行，这山里头有阎王爷的小鬼，过去的人就出不来了。”

    “诶，王大哥，要我看你这就是封建思想作祟，那有什么小鬼。再说了，你这不是很久没开张了，你送我们过去，我们付你船费，你跑一次船怎么收费啊？”

    “你个年轻娃子，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不过话到这里，他却犹豫起来，想了想说：“在我们这跑一次船得小两百，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都没人敢跑了。”

    我听到这话，觉得有戏，顺势说道：“王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就把我们送过去，我们付你一千块的船费。来这之前吴哥特地跟我们说过，说您老就是个热心肠，看在他面子上一定会帮我们的。”

    马家镇就是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地方，附近沿河，水里鱼鲜丰富，或许是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跑船了，又或许是这一千块的船费实在太诱惑。

    他并没有纠结太久，砸两下嘴，最后用力一点头，说道：“行，看在你们是小吴朋友的份上，我带你们过去，不过可说好了，出了事你们可不能找我。”

    “放心，你把我们送过去就行。”

    为了证明我们的诚意，川子当场拿出一千现金，交在他手里。

    王大哥拿着钱数了数，脸上笑意明显更浓了些，“好好好，等这雨住了，我就带你们过去。”

    “恐怕等不及了。”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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