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啸声清丽幽婉,缠绵悱恻,如长长溪水悠悠流淌,又似是月光洒在心上,让人想起恋人含情脉脉的目光,其中不知含着多少欲说还休的情意在里头。
凌雪琪听着心情异常暴躁,然而这啸声也不知从多远的地方传过来,却不管不顾地穿透了她用隔音符制造的结界,硬是塞在她耳中,把她那颗心搅乱,她的心海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了许多的小石子,扑通扑通的水花四溅,漾开无数的涟漪。
她那只印着二十四品金莲印记的左手握成拳头,眼睛盯着帘子,咬牙切齿的。
捂住耳朵,拿被子蒙住头,也隔绝不了那啸声。
终于凌雪琪是忍无可忍了,她坐起身来,穿上鞋子,披上衣服,散着头发,打开门然后就纵身跃向夜色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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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静静地照着悬崖,悬崖边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银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舞,白色的衣袍衣角印着繁杂华丽的暗纹在风中飘飞。他手按着一管碧玉洞箫,容貌俊美如神,那通身的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尊贵。
“别吹了,三更半夜的你吹个什么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气冲冲的女子散着乌黑的长发从树林里走出来,那张清丽绝伦的脸,此刻写满了怒意。
站在悬崖边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洞箫,笑吟吟地回过头来。
“朕还以为你不会出来呢。”无夜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无可挑剔,也还是那么地欠揍。
“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打算吹到天亮?”凌雪琪怒道。
“嗯……”他沉吟一声,然后又笑得那张俊美的脸莹莹生辉,“是有这打算的。”
凌雪琪气得柳眉倒竖,要不是知道这悬崖摔不死他,她现在就把他从这悬崖上推下去。
男人看着她那生气的样子,也不敢再笑了。他敛去笑容,走近前几步。目光无比深情,他说:“跟朕回去吧!”
凌雪琪冷笑:“我以为我跟你说清楚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无夜就像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自顾自地说:“你都气了这么久了,也该消气了吧?那晚是朕不对,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朕只是想朕跟你能永远在一起。”
“所以,就要把我变成你的傀儡。”凌雪琪语调冷冷的。
“不是,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无夜立刻说。
“那是怎么样啊?”凌雪琪打断他的话,抬头看着他,目光冷冽慑人,“反正你就是那样干了?做都做了,你还敢不承认。你就是想要我事事都顺从你,你敢说不是吗?”
她上前一步,抓住了男人的衣襟。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然而一个目光冷硬,一个神情无奈又有点心虚。
心虚,他竟然会有心虚这种情绪。无夜,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完完全全不正常了。
果然,他是被凌雪琪这个女人诅咒了吧!她老咒他,说他神经病变态脑子有毛病,现在她的诅咒应验了。
如果是以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抓回去就是了。她也就是仗着他的宠爱才如此肆无忌惮的,是他给了她忤逆他的权利。然而可恶的就是,这个被他送出去的权利,他收不回来。
“你不敢回答吗?”凌雪琪讥讽地笑道。
迎着凌雪琪那雪亮的眸子,无夜无奈地答道:“是。”
靠!
你个混蛋,你还真敢认啊!
凌雪琪气得胸膛一阵起伏,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她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山巅显得无比地响亮,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跟前满面怒容的女子,这死女人竟然又敢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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