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段夫人低声喝止,“现下外头到处在抓采花贼,这个时候去报官,传将出去,别人指定要说眉儿被采花贼掳走了,那,眉儿的名声不全毁了吗?
“以后叫她在这府里、在外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她还指望着姜眉日后嫁入公侯王府高门显贵之家呢,若这事传了出去,还有哪个显贵人家会上门提亲?
思来想去,段夫人决定先派几个可靠的人悄悄地到府外去寻。
天色将暮。孟宅四围皆已潜伏下弓弩手,只等向天啸钻入网中。
伏翎写了一封书信托言轲的手下带给自家父母,说明今晚有公干,暂在孟楠思家借住一宿。
不一会儿,何义、曹靖等人也都换了便服赶来。
入夜后,孟楠思和温婆婆去了各自的房间歇息,伏翎留在东厢房,何义等刑房四人住西厢房,言轲、苍明及风仞则住在正堂隔壁的次间和耳房。
从外面看起来一切如常。
夜渐深,未见有人来叩门。
天色将明,仍不见有人来叩门。
直到次日上午,终于来了一个问诊的人。
温婆婆领着人进了厅堂,便去报知伏翎。
伏翎换了衣装戴着帷帽手里攥着机关盒,缓步踏入厅堂来。
透过帷帽的薄纱,伏翎看得清楚,那人是个身高不足七尺的壮汉,见了伏翎便称自己昨晚吃了不干净的河虾,浑身起了大片红疹。
伏翎让他露出右臂来,察看了一眼,果然有些红疹。于是赶忙从袖中机关盒内取出一小块绢帕,在壮汉右胳膊上擦了一擦。
片刻后,伏翎眼里滑过一丝失落:不是他。
向天啸右臂上中了幻影针,用绢帕擦过必会现出两个乌紫小点,而此人的右臂上却并没显现任何痕迹。
伏翎于是给了他一两银钱,说明了有官差在办案,让他去后院客房等候,先涂抹些孟楠思备好的膏药,晚些时候自会有人为他医治。
客房里有铁勇和两名言府护院看着,以防来人不配合,破坏了计划。
之后,又来了两三个患头风头痛的病人,伏翎照前例一一核查过,均未见有可疑之处。
众人耐心等着,不敢懈怠,午饭只随意吃了一些干粮填饱肚子便罢。
不知不觉日已偏西,伏翎坐在厢房窗棂边远望着外面垂花门处,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难道他真要忍着不求医?
强忍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不出三日便会昏迷。体内气血控制不住时还可能会口鼻流血,他当真忍得住?
正在纳闷,忽听大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有人吗?孟大夫在家吗?”
“来了来了!”温婆婆快步上前去开门。
伏翎的目光穿过帽纱,紧紧锁在垂花门口。
片刻后,但见温婆婆带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绛衣男子从垂花门跨入内院中来。
他怎么来了?他也病了?这么巧?伏翎脑海中瞬间思绪纷涌,心里也跟着打起了鼓。
她直直望着那绛衣男子走进正堂,蓦然间,似有一股劲风猛地掠过心间,卷走了她心头疑云。
不等温婆婆来唤,伏翎已去了正堂。
“大夫,”那男子见伏翎进来,忙从椅子上起身,“大夫,我不知怎的头疼了一夜,到此刻还疼得很,身上还起了诊子,痒得难受,你看!”
说着双手撸起袖子露出两条布满红疹的小臂。
伏翎不动声色地伸手给他把了把脉,捏着嗓子细声道:“请公子把两只胳膊全都露出来。”
男子忙将两只长袖挽至肩头。
伏翎拿出绢帕在他双臂上轻轻揩了一遍,停了一停,便见右臂上方靠近肩膀处现出两个芝麻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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