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见她说着说着竟真动了气,害怕不吉利,便赶紧劝道,“唉,她不过是嫁过去做个侧妃,这你可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到底日后她见了你,是要行大礼的,到时候还怕在她身上找不到得意?”
苏盈盈听她娘这么一说,倒是又眉开眼笑了。
“娘说得对。我日后可是堂堂七珠亲王的王妃,而她……”苏盈盈露出一些不屑,“且等着再相见,看我怎么让她难堪。”
“她的事你就别想了,赶紧看看自己还想在添置些什么,趁着你爹心情好,娘也好帮着去讨要。”苏夫人轻轻推了一把,让她暂时放下了苏莲衣的事。
她便顺着苏夫人的话茬,又来了一轮狮子大开口。
根本不在乎是否这么搜刮会否将苏家掏空。
而她娘此生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事事顺从,便是将苏家搬空,也嫌无法满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
母女脸正在盘计还得再添些什么时,苏盈盈忽然问了句,“娘,听说大婚那日,殿下便要出征,你说我……”
她这么一提,苏夫人也才恍然想起,这件要紧事差点被忘记。
她皱了皱眉道,“按说,你刚大婚,小夫妻是不应分开的,但疆北毕竟寒苦,又危险,所以娘想,你不如便寻个借口不要去随军了。”
当娘的到底惦记女儿,但女儿可不那么想。
她立刻反驳道,“那怎么行,刚成婚,便放任自己夫君远离,归期又遥遥无定,这万一,万一他在外面胡来,那我岂不要伤心死。”
苏夫人听她这话似乎在理,便道,“那怎么办,难道你想跟着他一起去吃苦?”
这也不是苏盈盈所乐意的,她眼珠转了转,抱着她娘的胳膊道,“娘,不如你去求爹,让他想想办法代替殿下出征可好。”
“你这丫头,当真是胳膊肘彻底往外拐了。怎的,夫君是宝贝,爹都不要了。”苏夫人虽然嗔怪,却并无真人责怨之意。
苏盈盈吃吃的笑,“反正爹常年在外,也不短这一回,但女儿和殿下……”
她羞涩的将两个拇指对在一起,示意恩爱之意。
苏夫人笑着白了她一眼,“没羞臊,好,我去问问你爹,看此事可有转圜。”
稍后,她便被苏将军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次殿下出征,乃是圣上钦点,意在给他机会大建军功。短视妇人,知道些什么,脑子里不过就是算计些自己的利益得失。”苏文瀚气的胡子翘。
再细琢磨琢磨,更加来气,指着苏夫人道,“再说了,你们不想让殿下出征,合着就肯见我去外面吃苦受罪,感情我在你们眼里还不如一个外人。”
“哎呀,老爷你消消气,我们哪里是那个意思,我不过是心疼盈盈刚嫁过去便要守着活寡。”苏夫人打起感情牌。
苏文瀚道,“嫁人是她乐意,她要是不想跟殿下分开,那边随同一起出征啊。”
“瞧你这话说的,盈盈可是咱们的亲骨肉,你就放心她在外面吃苦?”苏夫人瞪圆了眼睛。
苏文瀚见她无理辩理,越发长气,干脆将她赶了出去。
屋子一空下来,苏文瀚便唏嘘长叹,不知为何竟想起来苏莲衣这个女儿的种种好处。
也许当初真的是做错了,那么好,那么乖巧懂事,从不给他添什么麻烦的女儿,当初他怎么就忍心把她赶走呢?
继而又深想一层,他是知道苏莲衣和景云奕之间有感情的,如今景云奕虽说娶了他大女儿,他没什么亏处,但到底对苏莲衣有所不公啊。
难道自己真的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理会吗?
苏文瀚犹豫了。
皇后自那日在宫中甬道处被颜灵溪气着后,一连病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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