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别人家像她这么大年纪的老人,都已经四世同堂了。自己只有大孙子添了小孩,这两个小孙女儿还没有嫁出去。
说大孙女儿在城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每天有人接她下班,听说是斯斯文文的一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她就不谈了,连城里工作也辞去了,一个人非要跑回老家来教书。
说着说着,老太太环顾四周:“百年老屋,快要倒了,板壁发黑了,墙壁花一块白一块的,楼上的房间还漏雨。房子老了。就像人老了,说不定哪天一口气接不上来,房子就要垮了,哪里还有年轻人愿住这样的房子?赤杨镇的年轻人早就搬走了。偏偏大孙女儿不嫌弃,她说住在这里接地气。生活很幽静。”
听到这里,翟鑫隐隐约约有点心痛:这姑娘以前受了什么创伤?怎么会躲进这样的老房子里住呢!
我愿意住这里吗?当然会,只要为了她,为了这个丁香一样的姑娘,他愿意住在这里。这条街有许多座空房子,有完好的,只要买来加固之后,再装修一下,内部搞得清新一些,还是很舒服的。
花家老太说的。是不是就是钱老师?他们两个为什么分手呢?她的心里,还有多少别人的影子呢!为什么总有淡淡的惆怅?他要解密,问老太太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强烈的好心驱使他不择手段——这有一个高尚的命题——为了爱情。
于是,他说想找本书看,老太太没有察觉,就让他到大孙女的房间去找。
进了房间,他像小偷一样,屏住呼吸,悄悄打开抽屉,没有日记本啊之类的本本。又笑自己老土,这年月,谁还记笔记呀?不是有电脑吗?实在不能再无耻了,不能去开电脑,只有拿本!
都是专业的书,关于植物动物的比较多,厚点的是本墨绿色封面的书。抽出来,是《瓦尔登湖》,自己看过,但没看完,她喜欢看?就看它!
听到楼下有男人的说话声,知道她父亲又回来了,赶紧拿着书下楼。打了招呼,一个人走到水塘边,坐在小小的竹椅子上,面对着幽静的水面,想像着花雨珩坐在这里看书的样子,这么安静、自然、寂寞地看书吗?
像是当年在大学初读的时候,一股清凉的绿水汇入心间,把自己浑浊的灵魂也涤荡成一泓春水。仿佛自己也恬静起来,充满了智慧。
后来发现上当受骗了……
其实,作家大多数喜欢说谎,散文家是美化生活的高手。真正的瓦尔登湖是没有的,最多也只是一个小池塘而已,是不是就像这个地方的一样?难道雨珩是为找世外桃源才回故乡的吗?
不,很快他就发现,四周有蜜蜂的嗡嗡声,风吹树叶哗啦啦的响声,几只麻鸭划动水面,泛起圈圈波纹,不时嘎嘎叫几声。突然飞来一只翠鸟,就像飞翔的花朵一样,停到池塘边的柳树上,唒地叫了一声又飞走了……大自然如此忙碌。喧嚣,谁能静得下来?
难道,花雨珩看破了红尘,回到故居,是要心平气和地独居一辈子吗?初次见面,感觉的只是她的外貌和气质,进花家才知道,她的为人处事也那么恬淡,言谈举止娴静,真的令人倾心。至今,翟鑫已经有非她莫娶的决心了。
可是,有修养,有人品,有容貌,有学历。大学毕业的中学老师,怎么可能没对象呢?
根据分析看情况,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就是钱老师。他到赤杨镇来,不过是假公济私,打着科学研究的幌子,继续来追他心仪的姑娘。这就是自己潜在的情敌呀!
按道理说,这个大学老师配这个中学老师,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花雨珩这样聪明和这样理智的姑娘,拒绝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问题一定不出在女孩子身上。她至今也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正是天赐良机呀,所以要留下来,好好表现表现,错过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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