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击鼓的妇人被带了进来。
;长公主为民妇做主啊,民妇是东街口卖豆腐的李寡妇,就是这个狗官看上了民妇的女儿,将民妇女儿抢走,活活逼死了她……
妇人哭的捶胸捣地,因为痛心,神情也是恍惚的。
知府衙门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热闹过,像是所有的冤案都集中到今日。
衙门门口的鼓声不停,越来越多的百姓击鼓。
赵攸宜一副来者不拒,有冤尽管来的态度。
这些案子都是冲着姜铭人来的,一通审下来,贪墨案,人命案,诬陷朝廷命官案,最关键还有一个欺君之罪。
赵攸宜不紧不慢的看向姜铭人:;欺瞒朝廷,鱼肉百姓,身受皇恩却不知感恩,辜负朝廷和百姓信任,舅公,你可知罪?
姜铭人身子瘫软在地上,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赵攸宜的眼神也越发冷厉,一字一句的开口道:;风城知府姜铭人执法犯法,罪孽深重,数罪并罚,判,斩立决,即可执行!
斩立决三个字一出口,百姓顿时欢呼。
赵攸宜从座椅上站起来:;本宫代父皇巡查堤坝决堤案,如今,真相大白。不论是谁,背景如何,只要触犯我大齐律法,做出贻害百姓之事,朝廷都会将他绳之以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赵攸宜话落百姓纷纷下跪,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攸宜挥手手下的护卫,拖着吓成一滩烂泥的姜铭人出去。
赵攸宜断案时苏婉茵戴着帷帽就在人群里,民间传闻,这位长公主殿下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果真是不假。
今日处置姜铭人的手段,根本让他毫无还击之力。
这样的气度,怕是这世间就没有难倒她的事。
她和她的世界天差地别,她如鸿鹄,而她如燕雀。
她让她同她进京,到底是为何?
苏婉茵回到苏家不久父亲便回府了,不过数日,父亲的头发白了一半,人也瘦了不少,十分憔悴。
;爹爹!苏婉茵上前抱着父亲,眼泪登时流了出来。
;茵茵不哭,爹没事了。苏明礼拍拍女儿的肩膀。
苏明礼知道长公主亲自审理此案,不过并不知道女儿去求过长公主,如今听女儿说要随长公主入京,顿时大惊。
只是,在女儿面前未露分毫。
晚膳后沐浴,更衣,才敢去拜见长公主殿下。
苏明礼本以为区区一介县令,想见到长公主殿下并不容易。没想到很快便有人带他进去。
;下官风城知县苏明礼拜见长公主殿下。苏明礼下跪道。
;免礼,赐坐,甘棠,上茶!
苏明礼愣了一瞬,但并不敢违逆。
;多谢公主殿下!落座时也只是身体堪堪挨到椅子一点,并不敢放松。
;苏大人可是为苏小姐而来?赵攸宜抬眸看向苏明礼。
苏明礼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人也不少,但如长公主这般威仪的却是没有。
苏明礼手指蜷缩了下,还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公主,是臣管教无方,求长公主恕罪。
赵攸宜轻笑了声,才缓缓启唇:;苏大人过谦了,苏小姐温柔贤淑,知书达理,本宫一见如故,便决定带她入京,也许自有她的大造化。
苏书礼一听,心中更担忧了,再次起身跪下:;殿下,小女生于乡野,不懂规矩,只怕到时贻笑大方,反倒给公主惹麻烦,公主三思。
京中形势复杂,都是高门贵人,哪个都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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