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死死地盯着朝她走来的陆玉庭,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亦无法缓解她内心的挣扎。
一双眼有愤怒,有狠绝,深处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看到她那一刻,陆玉庭悬着的心就这么松了下来。
回府听说她上了山,便紧着赶来了,大雨将至,她却不在房中,他又上了山,幸好,找到了。
今日是个阴天,夜空灰暗,并无半点星光,陆玉庭却觉得她的眸中如星河万里。
喀嚓一道雷光,刹那间亮如白昼,陆玉庭这才看清她站在崖边。
;绾绾,你要做什么!陆玉庭显然误会了。
抬脚要过去,却听赵绾冷冷道:;别过来!
陆玉庭这次倒是没有逆着她,抬起的脚立马收了回去:;好,我不过去,你小心些!
赵绾抖了下手臂披帛,这才抬脚往前走。
咔擦又是一声雷,陆玉庭伸手要扶,却被赵绾无视。
在宫里什么没见过,区区几声雷声而已。
几声雷声后,雨滴开始往下落,越来越大,陆玉庭上山寻她时便带了伞,撑开给赵绾撑着。
赵绾推开他,态度冷硬:;不必!
;淋了雨要生病的!陆玉庭再次将伞举到赵绾头顶。
;本宫说了不必!赵绾这话带着几分负气。
;又闹什么脾气!陆玉庭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了。
;陆玉庭,本宫爱做什么做什么,于你何干?赵绾嗤了嗤嘴角。
;你是非要在今日和我闹是吧?今日是曾江的冥诞,一早她便消失不见。
先去了曾家,又上了玉坛寺祭拜,刚才站在崖边,她是想殉情吗?
;本宫不想和你说话!赵绾心里烦躁的很,谁都不想理,尤其是眼前之人。
赵绾穿的裙衫长,走路自然不方便,尤其是下山的路,不小心便踩到了裙角,身子往后仰去。
陆玉庭手臂一揽,赵绾倒在他胸口,赵绾要推开他之时,陆玉庭足尖轻点,一手举伞,一手抱着赵绾的腰,往山下飞去。
赵绾并不会武功,被陆玉庭这般抱着,竟有些眩晕。
;陆玉庭,放开本宫!她挣扎着道。
;公主不想你我二人殒命于此,就不要乱动。
殒命?
有那么一瞬,赵绾竟觉得若真的殒命于此倒是挺好。
她不必……
从山顶到玉坛寺并不远,陆玉庭又是轻功而行,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到了。
雨太大,两人都淋了些雨,好在珍珠已经提前准备热水。
赵绾洗了个热水澡,斋饭也已经备好,正准备用时陆玉庭走了进来,很明显,他也刚沐浴过,头发还没干,随意的散着。
赵绾看到他进来,放下筷子:;你来做什么?
;此刻除了用膳,公主以为我还能做什么?
赵绾脸色微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玉坛寺的斋菜做的一绝,赵绾此前也在山上用过,和宫里的比别有一番滋味。
而且,这个季节山上不少野菜,今晚的菜肴中就有两道。
赵绾不再理她,好在陆玉庭也没再开口,外面大雨倾盆,室内两人却默默无言。
赵绾因为那个面具人,有些烦乱,没什么胃口,用的并不多,陆玉庭也一样,很快便撤了下去。
山上的灯并不明亮,赵绾却在这样的灯下抄着经书。
经书是她每日都要抄的,这半年多已经习惯了。
今日抄的是法华经,赵绾照例先净了手,漱口,在旁边燃了一炉香。
陆玉庭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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