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一个过程,黄俊不会只盯着手册看。也没有人愿意作假,运动员都想赢金牌,骗教练最终骗的是自己。
签完之后,屈南把手册放回原处,转身撞上了陶文昌。
“南哥,你不会又给我徒弟签到呢吧?”陶文昌拿起手册一看,果真,什么都没练的陈双名字后面多了一个对勾。
“你这不是害他吗?”陶文昌挺看不惯的,“溺子如杀子,你就该把他按回来。”
“他自己不想留下,你逼他,他只会跑更远。”屈南整了一下衣领,“你得让他从心底想赢,他才会愿意训练。”
这话陶文昌根本不理解,自己从初中就是体育生,从初中开始就在跳高场上独领风骚,不想输。不远处的软垫场上又起了一阵欢呼声,陶文昌看过去,是顾文宁在破他自己的记录。
同样都是国家级一级运动员,大家是队友,也是对手。
“那你今天还去喂狗吗?”陶文昌又问,“如果你不去,我去看看,总觉得那条狗眼熟……它喜欢吃什么啊,我给它买点儿。”
“你不用给它买,也不要对它好。”屈南忽然说,也注意到了顾文宁那边的成绩。203米,分数够可以了。
陶文昌奇怪地看了看他。“怎么,只能你喂,不能我喂了?”
“没错。”屈南用手腕的吸汗腕带蹭了下额头,“它没见过你,更没有信任你。对于还没有对你建立信任关系的流浪狗,你对它的好或是不好,都是一种负担。”
“那怎么办?”陶文昌想起那条狗的样子,有些可怜它,“它会不会咬人啊?”
“必要时候往后撤一步。”屈南又顿了顿,“它会龇牙是很正常的事,那只是它保护自己的方式。它越龇牙,你越不能急,留给它空间让它放松,重复几次或者几十次之后,它会觉得你是可以相信的。还有,接近流浪狗就不能怕被咬。”
“是……吗?”陶文昌眯了眯眼睛,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另一边,陈双刚刚从一次社会性死亡中缓上来,好在屈南离开了,留给他充足的时间消化尴尬。右前方有欢呼声,他也看见了,是顾文宁。
无论是跳高成绩还是脸,都不能否认他确实引人注意。现在,这个引人注意的人朝自己走过来,仿佛是碰巧了,坐在自己右侧一米外。
“又来找我?”顾文宁笑着拧开水说。
“你可以滚吗?”陈双目不斜视,“我来找屈南的。”
“找他只是借口吧?以前你最喜欢看我训练。”顾文宁摘下左手的护腕,把它塞进运动包的同时,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别跟我闹别扭了,这个给你,算是我道歉的诚意。”
“诚意?”陈双指着自己酸疼的左眼眶,“打一架吗?同归于尽的那种。”
“别闹,这个给你。”顾文宁把小盒子推过来,“你又快过生日了,我还记着呢,没忘。”
陈双瞪着他的眼睛里瞳孔骤缩,猛然间,记忆被打回那个时间段,高三的上半学期刚开始,自己上课时候偷着发微信。
“你17岁生日那天我在训练,没陪你,这个是今天给你买的,拿着吧。”顾文宁说。陈双不知不觉间接过来,倒不是真想要,而是给自己那年没收到礼物的执念画个句号,看看他到底能给自己买什么。
小礼盒里四枚草莓,全部浇上巧克力的那种,洒了可食用金粉,很漂亮,香味儿也很诱人。
“我还记得你爱吃甜食。”顾文宁说,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像是要朝陈双那头小金毛上落,“其实……”
“抱歉,让我坐一下!”一个人的到来打断了顾文宁的话,屈南跌跌撞撞地过来,顺手将陈双的肩膀一搂,坐在他左侧,“有些低血糖了……咦,顾文宁你也在?”
陈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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