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抱孩脱掉血污裤子，捡起来干净裤子，一边穿一边哭哀哀叫嚷：“你是我的大老婆……你是我大姐姐一样的大老婆。你他妈的……你不体谅我的难处你让谁来体谅？你让谁来体谅……”

    “那你让我……”牛宝儿突然看到一线什么的希望。她忘乎一切地说着，差点忘乎一切地转过身来。

    “好了好了！就这样就这样！”郎抱孩不容分说打断牛宝儿的说话，急急忙忙穿好衣裤，急急忙忙拿上牛宝儿为他准备好的干粮，就大步离去：“宝儿姐姐！你就丢了。以后，就算你已经丢了。就算你已经，就跟英莲妹妹她们那样，就算你，也在日本兵这次的屠村中完全完全地失踪了……”

    牛宝儿呆呆傻傻地站着，呆呆傻傻地看着。郎抱孩走远了，她哇地痛哭起来。

    郎抱孩径直往县城去了。来到县城，他首先瞄准了大岛惠子。大岛惠子可能在医院看望或者守护她受伤的姐妹，也可能在晋商大院为她死难的姐妹守灵。

    医院不止一个。而且医院在哪里郎抱孩还不知道。所以他首先来到晋商大院。

    大岛惠子正在她休息的屋子里休息。这是郎抱孩在各个院子里各个灵堂前没有找到大岛惠子，然后来到这个屋子外边在门缝中看到的。

    郎抱孩轻轻敲门：“啪、啪、啪。”“啪、啪、啪。”……

    “哪位？”里面是大岛惠子完全的日本话。郎抱孩听不懂，继续轻轻敲门：“啪、啪、啪。”“啪、啪、啪。”

    “哪位？”大岛惠子完全的中国话，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郎抱孩听懂了却还是不答话。郎抱孩在继续地不紧不慢地轻轻地敲着门：“啪、啪、啪。”“啪、啪、啪。”……

    大岛惠子怒冲冲地跳下地来，怒冲冲地冲到门口来：“哪位？”吱地打开房门。

    “你给我出来！”郎抱孩一脸杀气腾腾。他一把拉出来大岛惠子。大岛惠子还没来得及惊怕，就被郎抱孩转动身子，就被郎抱孩连胳膊带身子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郎抱孩两手搂在大岛惠子小腹那里，做着随时撕扯开大岛惠子军裤的准备，鼻息呼呼，像异常激动，更像异常愤怒。

    “狼……中国狼……”大岛惠子轻声叫嚷：“中国狼你要干什么？你……你……你想、你想……”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中国狼，你想，你想继续、继续、继续那样，你到、你到我屋里来……你不能、不能再那样、当众……当众……”

    郎抱孩狠狠抓捏着大岛惠子的裤子，就像即刻间就要撕扯开似地：“我的爸爸，他被关在哪里？他被你们抓来了。他被关在哪里？他被关在哪里……”声音之高，像巨雷。好像一定要引来旁人，引来日本人，引来日本兵。

    “你不要不知廉耻！你不要野兽一样嚎叫！”大岛惠子生怕有人过来看到，更怕……她的姐夫，宪兵队一部正在旁边小院干什么，她的姐夫山本正龟也在那里。她压着声音着急地问：“你爸爸是谁？你告诉我你爸爸是谁？”要不是两手实在挣扎不动，她早就抬手堵在郎抱孩嘴巴上了。

    “我的爸爸，就是你们日本人最最害怕的最最仇恨的郎铁匠……”郎抱孩依着大岛惠子的担心，也压低了声音。但是他的话被大岛惠子突然的怒火爆发打断了。

    “郎铁匠！那个郎铁匠……”大岛惠子仇恨地牙关紧咬：“郎铁匠的人，他们害死了我的……害死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被你们侮辱……我的妹妹一再反对向中国开战，你们却还要侮辱她……”

    “我老子的弟兄们没有杀她……那是她自己杀死自己的！”郎抱孩一听那个自杀的日本女人就是大岛惠子的妹妹，不由地急得分辩：“你那妹妹太残忍，匕首捅在肚子里了她自己还来回搅动……”

    “那也是你们逼死的！那也是被你们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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