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空见惯的事,却未想,这个乔氏竟这般嚣张!
若是平常的贪污受贿、欺下淫上也就罢了。
他居然敢克扣军饷!
傅青颐袖中的手掌攥握成拳,眼中闪过一瞬的冷意。淮从不敢言语,在一边站着,见王上薄唇紧抿,等了少时。
淮从些许战兢发问:“王上,这乔裕该如何?”
乔裕,乔美人家父,更是乔家的家主。
傅青颐垂眼,“撕拉”一声,将卷宗撕成两半。
“杀。”
淮从一惊。
“可那乔家与赵家——”
乔氏、赵氏、李氏,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这个道理陈王又怎会不明白?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子,淮从单膝点地,面容微垂,对他忠心耿耿,一派恭敬。
他知晓的。
他都知晓的。
只是这个傀儡皇帝,他做腻了。
傅青颐转身,步步下殿,袍尾微长,拖于地上。
拂起一丈红尘。
傅青颐来到了朝青堂内。
他留下了凤彧,表面上是让其帮助自己建立朝青堂,暗地里,一则是让他协助自己形成自己的一派宗教势力,其二......
他并非太后亲生子。
如今的太后乃先王的王后,膝下原有大皇子,才德兼备,却早早夭折。他从昭国回来之后,得到了生母离世的噩耗,他登了基做了王上,先王后便一朝成了太后。
傅青颐还记得,她被群臣推上太后之位的那一天。
妇人徐娘半老,身子看起来也不太康健,眼中甚至无几分风华之色,却仍有一群大臣说一不二地拥护她。
为首的,便是李丞相,他大陈当朝的丞相。
宫宴举办了三天三夜,贵丽纷奢,那气派,倒比他登基之时还要有几分风光。
傅青颐掩去眼中思量。
他步入朝青堂时,里面守着的宫人都识眼色地退下,正殿之内只余凤彧一人。白袍男子点了一柱香,万分虔诚地将其奉到香台之上,傅青颐在他身后站着,静静地看着男子的动作。
“先生。”
凤彧转过头,朝他浅浅一笑,“王上可有什么困惑?”
傅青颐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之前朝羡说过的话:
——若是王上不知,可以问问凤彧先生,先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定能为王上答疑解惑。
陈王抿了抿唇线,又望了一眼身前的男子。他一身白袍,纤尘不染,是君子,更是仙人。
不沾世间□□、污秽的仙人。
傅青颐怕以情爱之言亵渎他。
凤彧取过两团蒲团,摆在佛像之前,傅青颐学着他的动作,于其中一团蒲团上打坐,尝试让心境平稳下来。
静默少时,他忽然听到凤彧说:
“王上心神不宁。”
凤彧本身无锋芒,那一声,却是有几分清冷,引得傅青颐睁开双目。
“王上。”
白袍男子又转过头,仔细地盯着眼前的王。
“王上的意识混沌不清。”
傅青颐一愣神。
“敢问先生,何为意识混沌?”
凤彧瞧着他,目光中竟无端生出几分锐利之气,似乎想要把他的整个人都看穿。莫名其妙的,陈王竟有些害怕他的眼神。
即使是那般平静、无欲无求的眼神。
“王上,”他直言道,“巫者,所言‘真气’。万物皆有气,人也各活一口气。若是一人功绩非凡,则其气正而色郁;反之,气团则衰弛。”
陈王看着他,眼中带有疑惑。
凤彧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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