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往一旁一搁。傅青颐站在原地,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我知道王上生气了。”她忽然道,“王上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争宠,便是不在乎王上?”
男子站在原地,双手垂着,不语。
屋内的灯盏明亮,彻底将莹白的月色掩了去。她站在床边,身前是明灭的灯火,身后是如绸似水的月光。
她清丽的面容上落下一片阴影。
“王上以为是妾不想争,但妾却是不敢争。
“妾本昭国人,昭国国破,妾又颠簸于他乡。旁人身后有家族、有势力,妾没有。”
纵有圣宠,她一直却是孑然一人。
那些人,喜欢她的容貌、贪慕她的身体。他们想得到她,想得到一个听话、乖巧的她,得到一个不会争风吃醋、永远都不会给他们添乱子的她。
窗外忽然起风了。
夜风沉闷,吹到她湿漉漉的发上,萧妧感觉有些寒冷。
暝黑的眸中也起了风,她瞧着身前的男子。他一袭宽大的衣袍,就站在距离她的不远处。那身玄青衣,昭示了
他是大陈最尊贵的男人。
也是她最不该肖想的男人。
他面容和缓,风平浪静的身后却是脆若白纸的薄冰,冰面之下,是万丈窟洞,是深不见底的渊。
她神色哀婉,“妾无依无靠,又被禁足于听荷殿。赵夫人身后有王后,乔美人身后有乔家。王上让妾如何去耍性子,如何与她们争宠?”
逆着月光,萧姬缓缓上前,少女衣衫单薄,白纱更是被冷风吹得飘渺。
好似下一刻,她就会随风散去。
“王上,”萧妧走到陈王身侧,“妾怕死,怕一争宠、惹得王上不开心,就会被人掐断脖子,死在这陈宫之中。”
“王上......”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随着夜风一起飘到陈王面上,引得男子微怔。
“怎么会呢。”傅青颐拢了拢少女的肩膀,“寡人怎么会因为这个生气、怪罪你呢。”
他的语气也如月色般轻柔:
“阿妧,在寡人面前,你可以任性一些。”
她是一个正常的、有喜怒哀乐的人,绝非供人玩乐的木偶。
女子眼中雾气仍未散去,眸色沉沉的,像是落在水中的明月。
看得傅青颐心坎软了软。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心窝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地扎过,疼得他心头一缩,眼中也浮现上几分痛楚来。
“你不会死,寡人保证。”
“要死,也是寡人先死。”
闻之,萧毓一骇,震惊得抬起头。
傅青颐认真道:
“阿妧,寡人会变得更加强大。”
女子垂下双目。
又是一道冷风,吹得他衣袍翻动。回过神来,傅青颐这才发现对方正站在风口上,忍不住把她拽了过来。
“你方洗完澡,也不怕着凉。”
因是夏日,她穿得少,又在沐浴后,她穿得便更少了。
薄薄的衣服上笼了一层淡淡的纱,他的目光往下移,停在她柔软的曲线上。
陈王一愣,耳背红了红。
“你、你冷么?”
还不等萧妧回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之声。来者刻意放缓了步子,陈王习过武,仍是能听出来有人在慢慢地靠近。
慢慢地靠近那还未来得及掩上的房门。
傅青颐眸光一闪,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把搂住身前少女的腰,飞快往桌下钻去。
“王——”
“嘘——”
“砰”地一下,房门被人粗.暴地撞开。
萧妧被陈王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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