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还没来得及呼救, 就已身首异处。
残躯扑落,鲜血溅了?一地。
李浥尘大掌包住月兮的后脑,不?让她看?见那血腥的一幕, 杀了?人后, 他反手掀起身后的披风,把怀中的姑娘裹得严严实实,调转马头往城中策去。
浓浓的血腥味袭卷她的全身,月兮浑身一震, 咬着唇, 一动不?动。
“衣服脏, 忍着点。”
他提起她,锁在胸腹前,说道。
月兮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
毕竟上一次相见,她喂他毒, 险些杀了?他。
这?男人睚眦必报, 她心?中忐忑, 刚压下?的恐惧再一次升上来。
可,可无忧也是他的孩子,亲生孩儿, 是他曾经跪在她脚下?,苦苦哀求保下?的孩子。
他应当不?会不?救。
马匹颠簸, 一个不?留神,骤然一个起跃, 吓得月兮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李浥尘不?动声色,臂上紧实了?些。
入了?滁州府后,李浥尘打横抱起怀中的姑娘, 送她进?了?遇莹院的浴房。
遇莹院候着两名婢子,先前她们听说主上来滁州府,本欢心?雀跃,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想着若是能?被主子看?上,就不?用再做伺候人的下?等活。
却没想到,亲眼见主上抱回来一个满身染泥的女子,从前她们可没听说过,主上身边有女眷。
“拜见主上——”
两个婢子相视一眼,跪在浴房门边。
李浥尘目不?斜视,走到玫瑰纹黑檀木宝椅边,把月兮轻放在雪白的狐皮上。
月兮趴坐着,身上还裹着他的披风,她回头,李浥尘俯身而来,分开她的臂,亲手解开她身上的披风。
她身子纤细,却窈窕有致。
李浥尘面无表情,棱角坚硬,他半阖眼帘,目光落在那件披风上。
全程没有看?她一眼,也没说一句话。
他还带着那张面具。
手伸到她的脚下?,为她褪去泥泞的鞋履。
月兮身子有些僵硬,她抬眼去看?他冷硬的面容,李浥尘的那双眼不?似从前,墨深见不?着底。
如今他的瞳孔,竟变成了?灰褐的琉璃色,透明见底。
趁他不?注意,月兮伸手揭
开了?他戴在脸上的鬼面。
映入眼前的一幕,让她心?中一凛。
李浥尘双眼促狭一眯,抬眸觑着她,他面上的肌肤如雪,而眉眼依然浓密,薄唇似染血般殷红,前者将后两者展现得愈发鲜明。
如皑皑雪霏中,一株怒放的红梅。
在他琉璃色的眼眸中,月兮清晰地见到了?自己?的身影。
二人之间沉寂了?片刻,李浥尘立起身来,吩咐道:“伺候她沐浴。”
“是。”
两个婢子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站起来,往月兮坐着的地方?走来。
李浥尘移开眼,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手掌被人从后头拉住。
一个软中带怯的声音响起。
“李浥尘,我……我带了?解药过来。”
她下?毒的解药。
那毒会让他隔段时日就呕血不?止,忍受寒毒侵体之苦。
久而久之,中毒的人就会变得面容透白,若覆霜雪,若一直不?服用解药,再强壮的人,也会在十年内暴毙。
所以此?毒的名字,便叫十年化霜。
是陆洵交给她的。
李浥尘侧头,望着她,腿边的姑娘身子微瑟。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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