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棚的门虚掩着,琉璃先将陆潇放下,这才抽出一把匕首藏在身后,靠近小木棚。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琉璃也没有开口问,壮起胆子打开门,借着微弱的光线向内看。
棚子很小,除了很窄的木榻就是一张矮木桌,还有些日常用的器具,果然没有人。
琉璃管不了那么多,她知道到了夜里山中也危险,她又不敢点火,有个棚子多少能安全些。
把陆潇背进木棚放在榻上,琉璃浑身都像散了架,瘫坐在地上,一步都不想动。
喘息了一会儿,琉璃还是咬牙起来,手脚哆嗦着去把木棚的门关好,用裙子上的腰带腰绳将门绑严,这才松口气回到木榻边。
陆潇虽然没醒来,但是有轻微的呼吸,琉璃想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可是木棚里面太暗了,根本看不清,琉璃只好放弃,摸索着找到绣袋里那瓶伤药,倒出药粉又摸索着解开陆潇的外衫,按在他的伤口处箭头周围。
木榻上是草垫子,草垫子上铺着一块有霉味儿的兽皮,已是初秋,山中夜里寒凉,琉璃也顾不得味道难闻,用兽皮盖在陆潇身上。
琉璃这时消了汗,也觉得越来越冷,伸手探一下陆潇的额头,似乎是发热了。
琉璃心中焦急,没有别的办法,去绣袋里摸了浮生留下的治风寒的药丸,倒出几颗摸索着喂进陆潇口里。
又在地上的黑影里摸索,有一个圆形的像是陶罐,晃动一下居然有水声,琉璃想了半晌,终于咬牙闭眼喝了一口。
果然是水,时间久了味道也不好,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无论怎样都要拼一拼,发热之后不喝水,后果不会比喝脏水更好。
琉璃捧着陶罐回到榻边,扶陆潇侧身躺着,想给他喂点水,可是昏迷的人又是在黑暗中,一个陶罐的阔口,根本找不到陆潇的嘴准确喂进去。
琉璃想了半天,换了各种角度,水洒出去一些,却仍然没有喂进陆潇的口中。
琉璃想起那些喂哺幼儿的妇人,脸颊不由发热,可是陶罐里的水本就不多,经不起浪费,再不给陆潇喂进去,或许明天躺在她面前的……
琉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捧起陶罐,含了一口水凑近陆潇的脸,慢慢感觉着寻到他的唇,捏着他的脸颊让他张开口,把一口水渡哺进去。
琉璃的心怦怦跳,陆潇的唇微凉,脸颊和额头却越来越热,琉璃不敢耽搁,有了第一次之后就顺利熟练多了,慢慢给陆潇渡哺了十几口水,这才停下来又给他盖严兽皮,倚在他身边借一点暖意,听着外面的野兽嚎叫,盼着天亮。
天空的颜色终于从漆墨变成了蟹壳青,那点曦光也将小木棚里的景象显出了轮廓,琉璃眼见着身边的物件逐渐看得清楚,也包括还没有醒过来的陆潇。
这一夜琉璃给他喂了三次水,自己不过是借着润了嘴唇和喉咙,没舍得喝下去,陶罐里的水就已经没了。
但是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绿衣果然有异能,陆潇除了起初那一点热度,之后却再没有继续发热。
琉璃先借着微光查看陆潇的伤口。
箭头深深没入皮肉,白皙润泽的皮肤突兀地出现一片黑紫,伤口虽不大却狰狞地肿胀,血渍和药粉混合着糊在上面。
琉璃的心狠狠揪了一下,这样的伤即便没有了毒,不治疗也会让伤口流脓溃烂,当务之急还是得为他拔出箭头治伤。
在琉璃能完全看清楚木棚里的器具时,琉璃决定出去找水,回来后给陆潇拔出箭头,不过在那之前,最好找到一处安全的可以栖身的地方,这个木棚夜里不明显,白日的时候在山谷里就显得很突兀。
让陆潇伏在木榻上,为他盖好兽皮,起身提着陶罐出了小木棚,不忘用腰带从外面捆上门,不为了防人,真若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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