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极为自信,当箭射出后,他就不再管必死的目标,目光所及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保护他的五人已经换了一茬。
敌军的阵营,因为丹巴的倒下,那块区域当即出现了混乱,原本绞杀他们的人,见此也向混乱之处赶去,一时间薛礼几十人的压力倒是减轻不少。
“薛队,好像是大官,什么指挥之类,他们称为丹巴拉。”
旁边一个粗通吐蕃语的狼牙,听到吐蕃人的嘶吼,凑近薛礼大声提醒。
薛礼心中一动,当即喊道:
“丹巴拉死了,丹巴拉死了……”
他一边突围一边喊着,跟随他的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嘶声吼起,不懂吐蕃语的就用唐话喊。
果然,他所经之处,听到他喊话的王军顿时骚乱起来。
虽然如此,但十几万人的战局,薛礼所造成的也只是疥癣之疾,根本撼动不了什么。
眼见得己方已显败势,薛礼咬碎了牙龈,一丝腥气冲斥着舌尖。
回头望向王帐所在,许是正在中军后方,从此处看王帐阵前的防护倒是并不严密。
“跟我冲!”
薛礼掉转马头,带着仅余的十几人往松赞王帐冲去。
薛礼此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满心的想法就是为易峰争取时间。
再现锋矢阵,薛礼丢掉手中的大刀,从敌军手中抢来一杆马槊,左右劈刺所向匹靡。
腿上传来一阵巨痛,马槊轻抖,抓住中部一个横扫,偷袭之人当即骨折筋断,而砍中的刀依旧卡在大腿上。
马槊夹于腋下,左手向下一伸,就将刀拔出擎在手中。
“啊…”
一阵嘶吼,将郁气尽情的吐出,左手持刀回拍,刀刃直劈马股。
战马吃痛,前蹄扬起,再落下时已往前冲了几十步远。
近了!
他全身如同从血中捞出一般,鬓角垂下的长发已有鲜血顺着流下。
大腿中刀部分仍在不停的往外渗血,但他已查觉不到。
“保护我…”
离王帐还有近三百步时,他再次大吼,只是这次没有五人相护,只有三人站在了他左右。
他知道自己的三十人,只剩下三人了!
目光远眺,十几个盾牌竖起,将松赞护得严严实实,他根本不可能射及,
但他的目标本就不是松赞,抽出箭羽就射,这次他从左方箭壶抽出,这是易峰亲手为他设计的铁箭,鼓古余力连着八射,全取王旗。
旗杆断裂,旗手也被铁箭穿透,倒地身亡。
薛礼暗松口气,奋起余勇掉转马头,大吼道:
“松赞死了,松赞死了…”
当然仅凭他们三人,根本造不成多大的声势。
好在,易峰通过望远镜也看到了王旗倒下,他知是薛礼所为,当下也没有过多的心思来担心薛礼安全,对着苏定方吼道:
“王旗倒下,松赞死了。”
苏定方当即明了其意,片刻时间全军都在大喊。
而原本正在作战的王军回头,果然见王旗倒下,现场虽然还有军官在指挥,但他们心中现今也充满了惧色。
丹巴的死去,现在再加上王旗的倾倒,让原本士气正锐的吐蕃王军一下子没了主动,士气也降到了冰点。
不知是谁,先拔足往后跑,接着第二个。
易峰深知,最多柱香时间,吐蕃的王旗定会再次升起,但再要重整军队,松赞或许还要一个时辰时间,还有两个时辰天色就会黑下来,正好趁此时机撤退。
号角响起,联军整齐的呼喝声响应,各部有条不紊的交叉撤出战场。
半个时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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