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言吓了一跳,随即瞅了她二哥一眼,见夜飞舟点头,这才无奈地上前虚扶了一把,说:“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与帝尊大人还未行大婚礼,算不得帝后。而且您是夜家族长,咱们在自己家里就是以您为尊,您万万不可跪我。”
夜逢起了身,却也直摇头:“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踏在这片土地上,帝尊大人就是我们的天。”
夜温言也不知该怎么劝了,只好转了话锋,指着权青城同他说:“老族长,这位是皇上。”
夜逢又一哆嗦,皇上?皇上怎么在夜家?
但他也知夜温言没必要骗他,于是赶紧又跪权青城,高呼:“吾皇万岁。”
权青城点了点头,“起!你是夜氏一族的族长,今日既是来处理夜家的事,就也不必太拘礼。朕只是应夜家请求留下来做个见证,夜家事如何打算,朕不插言。”
夜逢谢过权青城,又给几位殿下行了礼,然后大手一挥,所有人进了叙明堂。
老夫人被香冬和阿立搀扶着走在后面,腿脚有点儿不利索,主要是吓的。因为她知道族长过来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多年前的那桩事再也瞒不住了。有夜温言在,有皇上在,这事儿就算没有证据也能给她坐实,她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审判的。
老夫人抬起头,看着走在前头的二儿子。这个儿子为了保命,已经跟自己翻脸了,已经把所有的罪都推到自己身上了。想想也是,当年的事本就是她一人做下的,跟儿子没有关系。
那她就认了!就是不知道认了知道族长要如何处置她,也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置她。
一家子人呼呼啦啦全进了叙明堂,夜逢请夜温言上座,夜温言不坐。夜逢又请权青城上座,权青城也不坐。最后还是三殿下说:“皇上与我等只是来做个见证,不参与夜家事。”
老族长这才免了客套,主动在上首位坐了下来。
管家周成在后面把门关了起来,亲自把守,连下人上茶的环节都给省了。
家里出了大事,谁还能顾得上喝茶呢!他只管守在外面,防止有人靠近偷听就行了。
夜家众人又像从前一样分座两边,一边是大房,一边是二房。
先前一直闹腾的夜连绵这会儿也不吱声了,族长的到来让她意识到今日家里要出大事,这桩大事很有可能要改变夜家现有格局。她很好奇,也有几分期待。
“临安这一支,今日也算是到齐了。”夜逢看了众人一会儿,终于开了口。“你们这一支从军,说起来也有百多年了。从振威曾祖父那一辈起就去了边关打仗,从一个无名小卒到一品将军,这其中经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受过多少伤,族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夜家无论哪一支都敬着你们,也以你们为荣,无论在哪,都因为自己是夜家人而骄傲,更因为你们这一支为北齐立下的汗马功劳,而在老家极受尊敬。
其他族人承蒙你们庇佑,如今也都过得好,这是你们的功德,是你们对家族的贡献。
家族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两位族人回平县落葬,我们也用了夜家最高的落葬礼。
我身为族长,一直以为你们这一支是过得最好的,以为你们在临安内城风风光光,无限荣耀。却没想到,荣耀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你们的日子竟过得不堪。”
老族长很生气,椅子把手被他拍得砰砰响,脸都涨红着。
他说出这番话不是做做样子,他是真觉得太失望了,也太心疼他的堂弟夜振威了。
那么好的一个人,明明是最有本事的一个,官做得最大,却信任他,把族长交给他来做。可是他却没有做好这个族长,竟连堂弟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不知道。还以为二房那些人都是夜家的,还对他们好,还曾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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