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见老夫人欲言又止,不由得问道:“母亲想说什么?”
老夫人想了一会儿,说:“就是怕她去找红妆闹。你们是不知道,宫宴那晚六殿下不是带着红妆去了么,如今的六殿下可真是……真是跟摄政王愈发的像了。言行举止行事作风,没有一样不像的,与从前完全就是两个人。可那又分明是一个人,所以这就是改变了。六殿下有了改变,这背后一定有李太后和摄政王的推动,再加上他身上的伤已经治好了,这对于朝局来说兴许是个大转机,所以红妆那头咱们还不能放手。”
萧氏眼一亮,“母亲的意思是,红妆还有希望?”
老夫人同她说:“有没有希望,一是看她自己争不争气,二也是得看我们夜家肯不肯配合,三也是得看夜温言肯不肯放过她。若是肯放过,一切都好说,若是不肯……”老夫人叹了气,“以前只知道那孩子任性,让老头子给惯坏了,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她自己有主意,还很记仇,最主要的是她背后一定有个大靠山。所以我怕她闹到红妆那里去,怕六殿下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谋划又被她搅和得功亏一篑。”
对于功亏一篑这个词,夜景盛两口子实在是深有感触,甚至深到只要一提起这四个字俩人儿都集体打哆嗦。
原本多好的谋划啊,就差一步了,就差那么一步就要成功了!结果夜温言一回来,就将所有唾手可得的一切击得粉碎。有时候他们就在想,腊月初二那天,哪怕夜温言再晚回来一个时辰呢,或者半个时辰也行,只要她是在先帝驾崩之后回来,那一切就都成了定局,任她如何闹她也打不进皇宫去。
可惜啊,哪有那么多假设,功亏一篑就是功亏一篑,没得后悔。不过如今事情有了转机,六殿下居然治好了,整个人还有了改变,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于是萧氏说:“我回头就派人往肃王别院去通个信儿,让他们那边先有个准备。大不了就把大门关起来,或者干脆再搬到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去。总之绝对不要跟四姑娘打照面儿,只要见不着面儿,事情就也闹不大。”
夜景盛并不乐观,“母亲说她背后有大靠山,可有猜测?”
老夫人心慌慌的,有一个名字几乎已经冲口而出,却又被她咽了回去。继而摇头:“没有,但左右不过就是那云臣了。”
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熙春突然开了口:“那支箭,红色的箭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眼前会突然出现一支箭,还扎到了我们的肩头?是鬼吗?”她越说越慌,最后干脆跪了下来对老夫人说,“我有猜测,老夫人,妾身有猜测。你们说,是不是其实四小姐在腊月初二那天就已经死了,后来回来的其实不是活人,而是一只鬼。要不然她怎么脸那么白呢?对,不只脸白,她身上还凉,我以前是她身边的一等丫鬟,接触过她,所以我知道的,她身上特别凉,跟本就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所以你们说,她是不是鬼?”
这话说得柳氏都快吓哭了,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
老夫人也害怕,但她害怕的不是什么鬼不鬼的,她是在害怕,万一她想错了,夜温言的靠山不是云臣,那这事儿就不好办了,再跟夜温言作对下去就真是找死。
一时间,屋子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熙春还想说点什么,可这种寂静让她不敢开口。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夜景盛说:“什么鬼,哪来的鬼?都说了那夜温言的靠山是云臣,云臣侍候的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听闻那位最是护短,定是云臣相求,所以才有了这些事,这也没有什么可想不通的。”
老夫人立即点头,并喝斥熙春:“丫鬟就是丫鬟,没见识。咱们北齐不是没有神明一般的人物,所以出了这样的事实属正常。谁让那云臣看上夜温言了呢,所以今后你们还是要收敛,至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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