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长得膀大腰圆,重额圆脸,枣红皮肤泛着油光,他头戴狐皮帽,身着一袭斜襟长袍,腰系佩玉紫腰带,脚穿牛皮靴,四平八稳地坐在范语书房的虎皮大椅上,俨然屋子的主人。左右两个武士,腰悬弯刀,面相凶恶,昂首挺胸而立。
范语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他还没有从;鸳鸯浴的兴奋中冷静下来,面颊泛着红晕,发髻上还残留着数瓣玫瑰花,看到赤松阴沉着脸,范语心里暗暗叫苦,他躬身一揖,像哈巴狗见到了主子般,满脸堆笑道:;在下范语见过赤松大人,大人深夜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
;啪!
赤松拍案而起,指着范语的鼻子喝斥道:;范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玩弄女人!据报,你截杀吴非凡的任务已失败,要是他将秦凌的边关密信送到李隆基手上,我吐蕃的攻唐大计将化为泡影,你这个废物,蠢奴才,一个乡野郎中都杀不了!
赤松须发贲张,把书桌拍得震山响,越骂越气愤,唾沫四溅。
范语最忌讳废物一词,每当看到这个词,他不由想到自己残缺的身子,自惭形秽。现在被赤松指着鼻子赤裸裸大骂,范语恨不得抽刀把赤松劈成两半,但赤松是他的主子,他的小命掌握在赤松的手上,范语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他摇尾乞怜地道:;大人有所不知,吴非凡虽是一名乡野郎中,但狡猾过人,再加上一路有薛讷父子相保。
;依你所说,难道只有眼睁睁地等着吴非凡将边关密信送到李隆基手上?范语,我警告你,只要灭唐计划一败露,我吐蕃掠夺三州财物,牛羊马匹、汉奴而还,这些年,哪一年不是靠着掠夺唐朝边州财物,以资我吐蕃军民度过寒冬?唐朝又奈我何?到那时,你范语就等着被李隆基处死吧。赤松威胁道。
范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脊背发凉,额上豆大的汗珠涔涔地往下流,颤声说道:;赤松大人,在下为吐蕃鞠躬尽瘁,你不能于我性命不顾,我已倾尽我府上的力量阻杀吴非凡和薛讷父子。
;你还指着你府上那些饭桶,废物追杀了他们?赤松暴跳如雷,又开口大骂。
真他娘的强盗逻辑,吐蕃十万大军围攻河州,不但数月不破,还让吴非凡眼睁睁地直穿营房出逃,还有脸吗?范语委屈至极,但也只能忍气吞声,一旦李隆基得到密信,拿到自己的罪证,自己死得比猪狗还惨,范语吓得脸色苍白,尿了裤了。
不知是;洗鸳鸯浴激发了他的灵感,还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范语脑洞大开,想出了一个计策。他对赤松说:;大人息怒,李隆基在与韦后和安乐公主的搏杀中,国力损耗严重,他登基才两年,根基未稳,吐蕃若错失这天赐良机,待唐朝国力恢复,吐蕃将永无翻身之日。在下可施反间计,不但一举除掉吴非凡和薛讷父子,还可招降据城坚守的河州守将秦凌,图唐大计依然可行。
范语语出惊人,赤松目瞪口呆,半天才安静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疑惑地问:;起来吧,把你的妙计说出来我听听。
范语这才敢起身,掇了条凳子坐下,弓身道:;赤松大人,汉人有句话叫塞翁失马,蔫知非福。李隆基最恨背叛之人,因吐蕃大军围困了河州,岷,洮两州守将又是我的心腹,这两月,兵部一直未收到河州的边关文书,十天前,在下已在朝臣间散布了秦凌谋反的消息,有大臣已怀疑秦凌有了谋反之心,因一时没有证据,朝臣未上奏。
范语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薛讷与秦凌累世交好,薛讷刚因滦州兵败,削职为民。在下趁李隆基还没得到边关密信,以薛讷怀恨在心,串通好友秦凌谋反,暗令薛讷父子携谋士吴非凡潜入长安,意欲联络旧部内外勾结起事的罪名上书,佐以薛讷父子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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