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阳的养母手里算着一瓶红酒,因为没在意,所以酒水撒了满地都是,她恍若未闻,只指使着他的养父在家里翻找,周围一片狼藉:“看看他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小赤佬狡猾的很哦,说什么没钱了没钱了,不要太赚。”
他养父已经爬上了高高的柜门,正在把柜子里的东西往外拽,而那个脑瘫的男人,则口水四溢的在地上乱滚,还把沾满了鼻涕的手指在沙发上乱抹。
早上顾潇潇才刚收拾过的客厅,这会儿一片狼藉,云墨阳的神色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他开心或是难过,看到这一家人,都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只觉得脊背发凉。
家人在他的词典里,象征着贪婪,索取与欺凌,不是会让他觉得安心的存在,只会破坏他生命中难得的快乐时光。
顾潇潇感觉到云墨阳整个人都是浑身紧绷的,刚刚那种弥漫在两个人之间的轻松愉快的感觉随风消散。
而发现他们回来了,养母一把将酒杯扔在地上,踩着那不堪重负的高跟鞋飞奔过来,脸上露出刻意伪装出的虚假笑容:“墨阳,你回来了,快,给妈妈转笔钱,最近手头太紧了,你哥哥住院治疗需要好多钱,你爸正在谈一笔大生意,这笔生意要是谈成了,你以后也不用做什么艺人那么辛苦,就可以好好在家享福了,怎么样,还是爸妈对你好?”
云墨阳无声的看着她,半晌,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爸爸的生意谈了几十年了,除了欠款,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女人总是有无数的理由,在他身上吸血,每次要钱的时候,都是花样翻新的。
以前他年纪小不懂事,刚刚出来赚钱养家,看到给他们钱多了,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就会好一些,只知道傻乎乎的给这对夫妻做摇钱树,换取他们用嘴巴说出来的“亲情”。
他的养父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也许开始的几次还真是跟狐朋狗友做生意,后面就不是赌博就是拿钱出去装比,他辛辛苦苦赚钱的钱,就被这对夫妻一次又一次的挥霍一空。
他出道将近十年,一直常红不衰,但积蓄却少的可怜。
在他前不久落入低谷的时候,他们只知道来榨干他身上最后一点血肉,全无半点关心和支持,让他彻底看清了这对夫妻的真面目,如今看着他们闻风未动,在他翻红之后又变了嘴脸,内心只感到悲凉与绝望。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说的这叫什么话啊,你爸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养母不满的瞪了云墨阳一眼,转头看向顾潇,上次就是顾潇赶他们走的,虽然怀恨在心,但也知道这个小助理怕是挺有能耐:“你是不是被外人挑拨了,我可告诉你,云墨阳,当年你差点饿死是我们夫妻给了你一条命,就算不是亲生的,可是生恩哪有养恩重,现在你出息了,可不能做那天打雷劈的白眼狼,被什么东西随便几句话就忽悠的六亲不认了。”
“是啊墨阳,我和你妈妈都一直记挂着你呢,你哥哥也是,听说来找你,特别激动,是不是啊。”比起他泼辣粗俗的养母,养父好歹还会做一点样子,对着不远处躺在地上打滚的傻哥哥使了个眼神。
奈何那脑瘫的男人根本没领会是什么意思,大声的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打嗝:“找弟弟要钱,要钱,小,畜,生,不给就搞死,搞死他。”
他的脑子有问题,智商不会比三岁的孩子更强,但毕竟是在世上活了三十多年,会学人说话,显而易见,说的这些话都是养父母平时挂在嘴上的,这会儿却被傻子说了出来,都是实话。
养父的笑容一下子僵在嘴角:“这孩子,说什么呢,墨阳啊,听说你现在很红啊,是不是又赚了很多钱?今天爸妈也不管你多要,二百万,怎么样,拿了钱我们就走。”
顾潇潇蹙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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