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欺骗的感觉从来不好,尤其是在他兴冲冲的准备带她回家去见自己唯一的亲人,而她却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的时候,只要一想,司命就觉得备受羞辱。
他一直对被人利用深恶痛绝,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终于找到了出口,可是上官乐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给他当头一棒。
她这样做跟义父又有什么区别?
他已经分辨不出,他们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了,是单纯的因为他是他,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他看着上官乐,其实也不是为了要一个答案,也像是在问自己。
上官乐动了动嘴唇,眼神依旧是明亮的,只是这明亮中掺杂了很多其他的东西,有愧疚,有犹豫,还有心虚:“我……我怕你会反对我。他毕竟是你义父。”
毕竟是司命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生活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那势必是对感情很挑剔,很有底线,很能分辨的,但是司命不是,他在感情的荒漠中长大,没有体会过什么亲情,什么爱,仅有的一点温暖,即便只是诱饵,也还是会牢牢抓住。
他也知道十四爷领养自己,不是出于什么怜悯和同情,只是因为需要他而已,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落实到行动上是另一回事,这些年他为司家出生入死,为十四爷卖命,也不仅仅是没有退路和选择,也有因为有感情的成分。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所以你就把我设计进去了,我只不过是你复仇计划中的一环?”司命讥讽的笑了笑,缓缓后退一步,他的脸上没有非常强烈的情绪,声音也不高亢愤怒,但上官乐就是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他很生气。
他跟浓重的黑暗融为一体,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她还想解释:“司命,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想过跟你商量,跟你说出一切,可是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决定,我是真的等不了了,我不报仇的话,他也会找上我的,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是想利用你,只是恰好,这是最直接的法子,靠我自己接近他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她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急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但是司命没有再听她说下去,他只是转身,好像丝毫没有留恋一样,把铁门随手带上。
呛啷啷的一阵铁链响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发酵。
上官乐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说不出来,她只能双手扒在门上,已经看不到司命的背影,但还是竭尽全力的大喊:“小巴,小巴你也不能轻易相信他,他也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你可以不信我,但也不要信他!”
十四爷就是一只老狐狸,树林里的毒蛇,蜘蛛网上收网那个人,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盯上自己,让自己一无所知的来送死,那就也能设计司命。
事到如今,上官乐知道自己可能再也不能跟司命一起毫无芥蒂的继续相处下去了,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命继续落到十四爷的圈套中。
如果说她的利用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十四爷对司命的利用,那就是敲骨吸髓,一点点的剩余价值也不会放过,是一个十足的吸血鬼。
可是也不知道司命有没有听到,有没有听进去。
她喊的太激动,这会儿嗓子火辣辣的疼,周围却是一点水也没有,刺骨的寒冷侵袭而来,她只能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肩膀,最大限度的保存体力。
希望司命没事,希望司命不要受影响,她现在,也只有这么一点指望了。
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走路的时候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两边的墙壁上,烛火摇曳,那火焰跳动的时候,带着一种随时都可能熄灭的不确定感,在呼呼风声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可怖。
现在这地下室已经近乎荒废了,里面没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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