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鸿也微微的笑着,看上去谦和有礼:“等司总再久也是应该的,司总难得来分公司看看,我们都觉得荣幸,这边请。”
说完一抬手,给司邵庭让出路来。
司邵庭笑了一下:“可以,有模有样的嘛。”
他的表情天然的带着高高在上的意味,像是在夸奖家里的一条狗,一条小径,或是一张刚刚买入的红木桌,于鸿脸上还在笑着,另一只垂下的手掌,却不由自主的攥握成拳。
像司邵庭这样的强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果他不在意,那只能说明一点,他根本不把自己当做威胁。
于鸿心里如是想着,表面不动声色,春风满面的带着司邵庭参观厂房,参观办公楼,态度殷勤有礼,看着跟任何一个左右逢源的下属没有任何分别。
司邵庭似乎也很给面子,但眼神中无意透出的慵懒和不屑,却让他的每一个微笑都带了戏弄的成分,钝刀子割肉一般,让于鸿眼眶发红。
终于,他顿住了脚步,打住了滔滔不绝的运营经理的报告,对着于鸿一勾手指:“还是于总跟我汇报,你办公室在哪里,带我去,其他人就不要跟着了。”
众人纷纷散去,于鸿在前面给司邵庭引路,带他到了总裁办公间,于鸿的办公室在中间楼层,属于实用派,既不能俯瞰全景,也不神秘,但出了什么事情,却可以第一时间的反应过来,方便调度,平时下达指令也好,开会讨论什么也好,都非常的方便。
看来这个新上任的于总,在处理工作上,还是十分清醒的。
办公室的门一关,司邵庭脸上的笑意就彻底没了,他缓缓走到于鸿的办公桌前,伸出手拨动了一下转椅,随即漫不经心的,坐了上去,转过来对着于鸿挑了挑眉:“这位子好坐吗?”
“这是我的地方,司总。”于鸿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当然舒服,很有归属感。”
“归属感?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偷来抢来,还能有归属感,你跟你妈妈一样,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司邵庭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不坐了,如坐针毡,实在是太脏了。”
于鸿脸上白的透明,似乎没有血色,他浅淡的瞳色在阳光下是淡淡的褐色,浑身绷的笔直:“司总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羞辱我,如果是这样,只能说明你黔驴技穷,没有其他的方式打击我,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痛快一下好了。”
“我没别的法子打击你?”司邵庭上前一步,攥住了于鸿的领子:“你也配我想法子打击,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司董的儿子,你的弟弟。”于鸿抬起眼跟他对视:“司总可以打我,但是一旦走出这扇门,让别人看见我有伤,那传言不知道要更新几个版本,对你对我,对司氏,全都没有好处。”
“你威胁我?”司邵庭长眸微眯,越发觉得手痒了。
“不是威胁,只是把利害关系说给你听,”于鸿笑了笑:“司总是那么聪明的人,我说的对不对你心里自然有判断,不会这点控制力都没有,我对你有信心。”
“我对你也很有信心,你蹦跶不了多久了。”司邵庭松开于鸿,嘴角勾起掸了掸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你的位子上,我肯赏你一口饭吃,你就接着,如果想的太多,可是会反噬的,你经历过,应该有经验的,对。”
他声音不大,尾音上挑,满满的都是漫不经心的意味,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而于鸿的瞳孔一缩,曾经那深埋心中的惨痛记忆卷土重来,一瞬间脸上几近于扭曲。
这就是上位者吗?他们随意谈起别人曾经受过的伤害,是这样的云淡风轻,不以为然,而他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对抗,淡化这种影响,只因为他们出身不同,即便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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