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正晌午时。
“还有多远啊?”
仇三堰侧靠在双人抬的轿子里,撩开窗帘探出头来,不耐烦地问道。
“三太公,快了,再往前走不到五里,就是隐墨阁的山门了!”
跟着轿子走动的管事弓着腰,一边作揖一边笑答。
仇三堰听罢了,摆摆手缩回轿子里去。
仇家是这方圆百里之内,颇有几分威望的财主,明面上,做着车马货运的行当,包揽了周遭大小城池之间的货物运输,但实际上,却是附近最为有名的“道头”之一,专门替这方圆百里之内的黑道家族运送货物。
有着黑道之中大小家族,门派的关照,仇家的生意,可谓是越做越大,甚至在黑道之中,都多少有了几分话语权,那些个小门小户的,时不时的还得讨好巴结着他,办事看他的仇三太公的脸色!
只是近来,仇三堰一直有个烦心事。
这紫阳山,是连同周遭各处城池郡府的必经之路,但这些年来,紫阳山上,始终有着隐墨阁的山门把持着,来往行人他们不管,但若是来了“道头”,隐墨阁的人是一定会出来阻拦的,美名其曰,是“保境安民”,以防有人祸事。
但实则,不过是将往来的“道头”拦下,索取一笔不菲的过路费。
“道头”们对此,可谓是怨念颇深,却又没什么好办法。
不给,隐墨阁的人武艺高强,神出鬼没,保不齐毁了东家的货,东家们的大人物怪罪下来,自是讨不了好的。
但给了,能赚到的油水便要折去许多,往往少了三五成的油水可捞!
偏这紫阳山又是交通要道,想要绕过,非得多花上数日的功夫不可,耽搁了东家们的时间,同样是担待不起的。
便也弄得“道头”们苦不堪言,一边苦于这般勒索,又不得不咬牙服了这买路钱,以免砸了自家的招牌。
仇三堰早也做过打算,想要将这隐墨阁拿下了。
开价开得足够高,想来,买下这处山门是绰绰有余的,却不想隐墨阁的人,却丝毫不为所动。
加之隔山那头,还有另一家“道头”,同样有着这样的打算,弄得隐墨阁的人,反倒是摆起了架子,由着他们两家竞价相争,最后也没争出个什么结果来。
原本这事,一直是仇三堰心头一个不小的心结。
不想就在昨日,家中忽然收到一封书信,说是隐墨阁换了领头的,看不上紫阳山上的这处山门,打算变卖,邀着他们两家去议价。
打一开始,仇三堰便觉其中有诈。
他们两家和隐墨阁议价,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都落得草草收场,没个定数,今次又来,估摸着也没什么诚意可言。
但又不得不去,若是让对家拿下了隐墨阁的山门,站住了这紫阳山的官道,那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定是会被对方活活整死的!
便也只好硬着头皮,又一次来到隐墨阁的山门之中。
不多时候,山门已是近在眼前。
远远地,仇三堰便瞧见了对头山路上,也有一口轿子晃晃悠悠走过来,一看轿夫身上的衣裳便知道,是对头的肖家人,那轿子里头坐着的,便是肖家年轻的当家人,肖四海了。
两家的轿子几乎是同时停在了山门前。
仇三堰撩开门帘走下来,抬眼便瞧见那肖四海,打扮得好生隆重——
肖四海本就年轻,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段颇为高挑挺拔,又是个习武出身的,看上去便叫人觉得精气神十足。
加上今日,又专门穿上了一身挺拔贵气的衣裳,乍一看,倒是颇像个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哥,手里还不忘做作的打着一把白纸扇。
“吁,我道是谁呢!仇老头,你又来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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